前几日在《人民日报》微信公众号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在没有父母的老屋,我只是故乡的客人。这句话牵着我,让我忍不住又一次回忆起老家的那座老屋。回忆太沉重,因为家太让人思念。
我深深切切思念的家,经常梦里回去的家,依然是最早记忆里的那座老房子。总是记起它,我想是因为那段小时候我在外寄居的那几个月的日子吧。
那年,爸爸、妈妈和妹妹都不在家,我被寄住在村南头的本家奶奶家。每天我按时去上学,放学后按时去奶奶家里吃饭,吃完饭后无论是中午还是下午,都有大把的时间由我自己支配。
现在想想,确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有了一个习惯:每天吃过饭后,我会早早地出发,走到那个没有亲人的家、那个永远锁着门的老屋门前。我会先盯着那贴着门神的两扇黑漆漆的木门一会儿,然后用手努力地推着门,让两扇门尽最大努力张开一个口子,接着会凭借着自己小小的身板很灵巧地从门缝往屋里钻。我总是让脑袋先从下面的缝拱进去,接着使劲地仰着头、弯着腰,肚子向下紧贴着地面,伸直两条腿,慢慢地让身体向前移动着。很幸运,每次我都能成功地从那里爬进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由于年龄小,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家。每次进屋后,我一个人会把每个小屋子都慢悠悠地转一遍,然后坐在堂屋正中间摆着的深红色的八仙桌旁边的大椅子上,一边吃着瓦罐里妈妈之前存放的白糖,一边晃动着短短的腿、小小的脚丫,脑袋还左摇右晃,不住地打量着暗暗的、空空的、安静的屋子。当时我的心里仿佛找到了安宁,很惬意。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里却禁不住涩涩的、酸酸的,仿佛可以体会到那股孩童时代心里懵懂的想法,似乎明白了当时那就是思念,思念我的家,思念我的老屋,思念我的爸爸、妈妈和妹妹,思念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现在的我知道“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因为那段时光,那段一个人经常重复同样过程的时光,让我更加珍惜现在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