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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爱情诗背后
凄美的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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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10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李商隐爱情诗背后
凄美的情感故事


作者:□白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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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商隐(公元813年至公元858年),字文山,号玉溪生,又号樊南生,原籍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市),祖辈迁至荥阳(今河南荥阳市)。李商隐10岁前后,父亲在浙江幕府去世,他和母亲、弟妹回到故乡生活;师从精通五经、小学、古文和书法的堂叔,16岁便擅长古文。

  唐开成二年(公元837年),李商隐登进士第,曾任省校书郎、弘农尉等职。因卷入“牛李党争”而备受排挤,一生困顿不得志。唐大中末年(公元858年),在郑县病故,死后葬于怀州雍店(今沁阳山王庄)。

  李商隐是晚唐乃至整个唐代为数不多的唯美诗人,他的诗具有一种特别炫人的异彩,内在意蕴深曲,感情沉厚细腻,足以使人情移心折。而诗作构思新奇,辞藻瑰丽,笔法沉郁,色泽凄美,情调丰富,更令人心醉而目眩。尤其他的爱情诗在中国古典诗歌中独居特色,扑朔迷离而又精致婉转,成为他一生曲折起伏感情经历的真实写照。

  李商隐曾以羽士身份入宫,参与王德妃的醮祭,与鸾凤姊妹相识,互生爱意,情不能已。无奈事情败露,鸾凤姊妹在皇上的严查下双双投井自杀。噩耗传来,李商隐悲痛万分,成了永不可触碰的伤痛,于是他写下了《锦瑟》一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此诗貌似咏物,实则咏怀。它隐去了这段情感往事,以锦瑟起兴,充分运用了比兴、象征、典故等手法,将自己的满腔忧伤、郁闷之情,形象而婉转地表达出来。此时的他,爱情已飞灰成往事,徒留斑斑相思泪。

  公元835年,李商隐在王屋山主峰玉阳山习修道术,遇到一位美丽多情的女道士,她叫宋华阳。俩人一见钟情,坠入情网。然而,此情被发现后,李商隐被逐下山,宋华阳被遣返回宫。这段超出常规的爱恋,虽不为礼教和世俗容许而致劳燕分飞,但在李商隐心中留下了永远的怀念。为此,他写下了《无题》诗以纪念这段感情:“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在李商隐《月夜重寄宋华阳姊妹》《赠华阳宋真人兼寄清都刘先生》等诗中,均提到了宋华阳。

  开成元年(公元836年),李商隐写的《柳枝五首》中提到一个叫柳枝的女子,他还为这组诗写了一个长长的序言,讲述了与柳枝姑娘相识相恋的故事:柳枝是洛阳富商之女,芳龄十八,活泼可爱,开朗大方,偶然看到李商隐的《燕台》诗,深受感动,心生爱慕,扯断罗带,做一同心结,交李商隐的堂兄让山转赠与他,并以求诗之名主动约见。不知何故,他失约了。后来得知,柳枝被权贵人家纳为妾,俩人终未谋面。

  李商隐心里一直念着那个曾以罗带乞诗的姑娘,也让来不及倾诉的情感无处安放。为了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他写下了《柳枝五首》:“花房与蜜脾,蜂雄蛱蝶雌。同时不同类,那复更相思。本是丁香树,春条结始生。玉作弹棋局,中心亦不平。嘉瓜引蔓长,碧玉冰寒浆。东陵虽五色,不忍值牙香。柳枝井上蟠,莲叶浦中干。锦鳞与绣羽,水陆有伤残。画屏绣步障,物物自成双。如何湖上望,只是见鸳鸯。”

  诗中巧妙化用“蛱蝶”“丁香”“东陵嘉瓜”“干枯莲叶”等富有悲剧色彩的意象:蛱蝶象征美好而忧伤的爱情,丁香暗喻正值妙龄却情场失意的女子,东陵嘉瓜象征未婚女子的慧心丽质,干枯莲叶象征失去爱情自由,表现他对初恋未果的无奈和惆怅。这首以柳枝命名的诗,是他有感而发。虽为五首,却是一个完整的情感过程,连缀而下,一气呵成。是一个承诺的偿还,也是一种真情的宣泄。只是这兑现来得太迟,一经错过,已前尘隔海。

  李商隐26岁时,与泾原节度使王茂元的女儿王氏相爱并成婚。婚后第五年,岳父病逝。为了功名和生计,他不得不告别爱妻,外出谋生。他和王氏的感情非常好,这位出身富贵人家的女性,多年来一直悉心照料家庭,支持丈夫。由于李商隐多年在外游历,夫妻聚少离多,可以想象他对妻子是有一分深深的歉疚,而仕途上的坎坷,无疑又增添了这分歉疚感。在他的《夜雨寄北》诗中:“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通过对巴山夜雨秋景的描写,表达了诗人客居异乡之寂寞和对妻子深切思念之情。

  不幸的是,公元851年,李商隐又经历了一次更大的打击,妻子王氏患病突然离世。夫妻俩未来得及见上一面,竟阴阳相隔。为失妻之痛,他写下了《房中曲》等悼亡追忆之作,情感真挚,诗意沉痛。最著名的是他离家赴蜀地宦游途中所写的《悼伤后赴东蜀辟至散关遇雪》:“剑外从军远,无家与寄衣。散关三尺雪,回梦旧鸳机。”无家而作有家之想,百转千回的思念,凄婉动人的情感,令人不忍卒读,至今仍得天下有情人的共鸣。

  王氏去世后,李商隐再未续娶。他在梓州幕府时,府主同情他鳏居清苦,要把才貌俱佳的年轻乐伎张懿仙赐配与他。当时,李商隐正值中年,续弦亦在情理之中,但他因思念亡妻而婉言谢绝。

  公元858年,带着仕途的失意和丧妻之痛的遗憾,李商隐也驾鹤西去,时年46岁。他曾怀抱济世情怀,俯视众生,亦在滚滚红尘中爱恨交集。他的诗中始终舍不下曲折动人的情爱,割不了命运坎坷的人生。然而,此生的他只能在最深的红尘里,与心爱的人分离,又在凄美的诗中与之重逢。是情、是缘、是爱的修行,也是宿命的归依。李商隐不幸的情感遭遇和英年早逝,却留下了千古传诵的爱情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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