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这个字最初在我心中就是街道、大街小巷的意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现村子里的人所说的“街”,指的是邻村,我很诧异,难道是我错了吗。再后来,发现“街”还有其他所指(西陶村、大虹桥村),我有了疑问,还有多少个“街”,为什么不是每个地方都叫街。工作后,周围的人都称武陟县县城为“街”,。和其他地方相比,武陟人所说的“街”另有一番含义。
街:路两旁有建筑物的大路。
街道:①两旁有房屋而又较宽的道路。②我国城市里的最基层行政区域。街道办事处
街市:商店集中的地区。
——《辞海》
《辞海》如是解释“街”的含义。可是,世代居住在武陟县的人们所谓的“街”,除了具有《辞海》所解释的基本含义外,它还有街道的第二含义和街市的意思。
县城及附近(附近主要是指龙源镇、阳城乡和其他与县城相近的村庄)人们所谓的“街”,指的是木城镇。木城镇是当地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是县城和木城镇的治所所在地,是商店集中的地区,是附近居民参加各项活动和购物的主要地方。最初,人们指的“街”是坊街,由于城区的不断扩展和商店的增多,现在笼统的称城区为“街”。在当地的方言中,“在哪哩?在街哩。”“去哪来?去街来。” “去哪?去街。”等等,指的都是县城。
其他各乡镇人们所谓的“街”,指的是各乡政府所在地或者是商店集中的地方。大封镇人所谓的“街”,指的是大司马村。因为大司马村是该乡商店比较集中的地方。西陶镇人所谓的“街”,指的是西陶村。因为西陶村是该乡政府所在地和商店较集中的地方。大虹桥乡的人们所谓的“街”,指的是大虹桥村,过去称之为虹街(当地人叫“酱街”,同音代替)。大虹桥村是大虹桥乡政府所在地和商店较集中的地方。小董乡人们所谓的“街”,是指小董村。小董村在过去乡治所的所在地和商店较集中的地方,现在仍然是该乡商店集中的地方。尽管现在小董乡政府治所不在小董村,当地人仍称小董村为“街”。在交往中,问道:去哪来?去街来。去街干啥来?去街买点菜。这里的“街”,指的就是小董村。从这段对话也可以反映出,小董村是当地商店较集中的地方。同理,宁郭乡、三阳乡、谢旗营乡、乔庙乡、詹店镇、北郭乡等乡镇所指的街就是当地政府所在地或是商店较集中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政治和经济是紧相依连的,一个地方的政治中心也是这个地方的经济和文化中心。在武陟,“街”不仅有它的本义,还有他的引申义——某一区域的政治和经济中心。现代汉语中的“街道办事处”和“街市”,在《辞海》中的解释分别是最基层政权的行政区域和商店集中的地区,其实指的也就是某一区域的政治或经济中心。由此观之,武陟方言——“街”,是古汉语的遗留,也是汉语词类从单音节词向双音节词转变的有力印证。
我们了解了这些,也就知道武陟人所谓的“街”的意思,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古语成分,是指某一区域的经济或政治中心所在地,而不是广义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