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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毕业时
□王肃楠(河南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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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姗儿,现在有时间吗?哥哥在湖边听雨,水面上开出了很多百合花。”逸晨刚挂断了电话,望着烟雨朦胧的世界,他似乎真的有些陶醉了。一把淡紫色的女式雨伞停在半空中,任风儿吹拂。艾姗勉强睁开困乏的双眼,“哥,你……在哪儿呢?”“听雨林旁边的湖边。”艾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神志清醒地蹦下床,很快整理好自己,带着那把妈妈送的小花伞,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宿舍楼恨不能立刻出现在哥哥的面前。“难道他和雨欣姐……”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想,也不要这样想,“不会的,不会的,哥那么爱她……”于是,她使劲地摇了摇头。一辆轿车飞驰而过,溅了艾姗一身的水,真是透心地凉呀!忽然,她忆起了那个午后,逸晨曾多次讲给她听的一个故事:一个女孩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溅满了泥水,不知所措地站在雨里发呆,男孩恰巧经过,迅速地取出纸巾放在女孩的手里,正要离开,女孩哭得更加伤心了。“我要参加钢琴演奏的。”“时间紧,恐怕来不及回去了!”“上车,有办法了。”女孩半信半疑的侧坐着,紧紧地抓着男孩的衣衫,任他骑得飞快。“下车吧!”逸晨带着女孩来到校园树林旁边的湖岸,拿下护腕,用清水打湿,微笑着“用清澈的湖水擦去身上的泥点吧。”女孩点点头,笑了,很快就让泥消失了。逸晨又将她带到了演奏大厅的楼下,顺便问了句:“你演出的曲子是什么?”“《雨中漫步》。”

  “傻丫头,想什么呢?怎么都湿透了?”“没事啦,汽车跑得太快,我没来得及躲啊,你不是要请我和你‘雨中漫步’吗?艾姗笑嘻嘻地望着高她一头的哥哥,扶在她肩上的手臂突然滑落了,逸晨仍然笑着“对了,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哥最后一次陪你了!”姗儿想到这儿,混着刚才记起的经历,鼻子一酸,泪珠稀里哗啦地落下了,逸晨顿时手忙脚乱,“妹子不哭,哥带你去看燕百桥。”“哥,雨欣姐是不是……”逸晨有些感伤,他没落的眼神遇到姗儿亮晶晶的大眼睛,皱皱眉梢“她要去英国学习音乐,哥哥要回老家,我们暂时分开……”“小丫头,在学校里闯祸了要告诉哥,定期回报你的表现,哥才能放心!”“哥,雨欣姐什么时候回来?”“恩,这个,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吧!”燕百桥的这头,连着听雨林,另一头通向湖岸的尽头,绕了一个圈就能回到原点。

  雨势渐稀,柳枝摇曳着袅娜的身姿,她和哥哥在湖边渐行渐远,艾姗讲着大学里和哥哥经历的故事,笑容又若隐若现的浮在逸晨的脸上。艾姗儿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傻丫头,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呀!我有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妹妹,在老家大伯家生活。每年我都回去看她几次,发誓一定要接她离开。”“哥,你毕业了,我相信你可以接妹妹离开,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们一起努力哦!”她用力地击了一下哥哥的手掌。逸晨从她的身上永远都能感觉到一种力量,阳光的力量,即使再难过,再绝望,她都会像一颗温暖的向日葵,让他有种冲破阴霾的勇气和魄力。

  不知不觉地,他们来到了雨欣的宿舍楼下,停住脚步,“哥,你想雨欣姐吗?要不要……”逸晨使劲拉着姗儿的手离开,艾姗无意间回头,看见了雨欣站在茂盛的梧桐树下,一袭白色的长裙,悠悠飘动的长发…… “哥,雨……”“丫头,你不听话,哥回去了,今天你跟哥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让哥请你吃饭了?”逸晨做了个鬼脸跑开了,姗儿叫着“不行,我肚子饿了,跑不动了,你欺负人!”逸晨回过来拽着她一起跑,仿佛他们正在奔向那个理想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们似的,他们跑过的地方,路边开出了亮晶晶的花瓣,又在瞬间消失了,阳光从乌云的背面斜穿过来,一会儿又藏到了山峰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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