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T78版:红色征程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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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张重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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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1年7月1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忆张重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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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嘉禾

  (上接T77版)二是粮食局在部分单位实行新标准后,基层意见很大,张重同志让仍按原标准执行,这占35% 。三是张重同志提出井下工班中餐由带红薯改带馍,实行粮食补贴以及幼儿园补贴等,这占8%。问题查出后,张重同志就“浪费”粮食问题在小会、大会上多次作检讨,他说,焦作是矿区,重体力工人多,条件特殊,把群众饥饿程度看得过重,对省委指示没有认真贯彻等,请求上级处分。按说,当时违反粮食政策,数量又大,且属有令不行,错误是够严重的,但省委并未议处。原因是接着某地区被揭露大量饿死人问题,惊动了中央,铸成“某某事件”。如果那个地区的领导人对群众体恤宽厚、留足口粮,而不是刮光群众瓮底,博取缴粮先进的荣誉,就不会出这个事件了。因这个缘故,张重同志免了一难,真是佩服张重同志实事求是的精神和勇气。

  1963年调整工资,省按人升一级下达指标。组织、人事部门测算指标用不完,汇报市委。张重同志说,工资多年没调了,指标要“花好,花了”。据此,少数级别高的调一级,少数级别低的调三级,多数调二级。此次调资后人均月工资为60.48元,人均增加3.98元,增长7.4%。后来,省里发现焦作走板,但木已成舟,批评了事。

  (五) 张重同志对自己要求很严,从不搞特殊化。冶金下马,一些设备贱价处理,有人问他及家人是否买些,他及家人都说不要。后来,省里查处此事,张重同志为大家说情,补钱了事。吃粮困难时期,机关个别小伙要了些补助粮,市委机关司务长想为小伙要补助,张重同志不许,说:“我们多吃,能号召大家节约吗?”詹(詹店)东(东观)路开通后的一个秋天,焦作火车站的领导邀请市委领导参观铁路上山及大型拱桥工程,市委领导也有意趁机参观山西省晋城县的手工业。焦作火车站备了个火车头,挂了节车厢,由站长陪同,载市委4位领导加我和秘书前往晋城。在晋豫交界处的丹河大桥停车参观后,火车开往晋城县。回来时,晋城有关同志悄悄往火车上装了几只篓。回来打开一看,篓里面装的是山西陈醋、柿饼、核桃等土特产,都是不容易买的稀缺食物。有领导说既然是送给我们的,那就分了吧。我报告张重同志,他说他什么都不要。后来这些东西被交给司务长定价,在大伙房让大家买,收入贴补机关的伙食。1961年春节前,博爱县委办公室送来两麻袋柿饼,说是山区特产,送给领导尝尝。我将此事汇报给张重同志,他批评我不该擅自收礼,让我派车立即送还。20世纪70年代末,我陪张重同志到北京出差,住在民族饭店。该饭店的小卖部卖有大暖水瓶,他嫌机关的暖水瓶小,要买一只带回办公室用。我说让总务上再加一只不就行了,他说不能多占。后来,省委决定让他任平顶山市委书记,出于同样的理由,从焦作赴任时,他自己买了两只暖水瓶带走了。

  张重同志不摆架子,平易近人,总是谨慎、拼命地工作。省委决定将修武、博爱划归焦作,开始他不接受,多次谈及对农村工作不熟悉,没有经验,搞不好会使农业受损失,责任重大。两县划归焦作后,他在工作上常请教原县委领导。保人保畜期间,他更是忧心如焚,起早贪黑地出入乡村了解民情,吃饭时进大食堂和村民同食,与农民保持零距离。一天,博爱某村死了一匹马,肉被群众分了,剩下的马皮厨师刮掉毛放在锅里煮了,准备中午给大家改善生活。张重同志对秘书说:“我们去别的村吧,人家改善生活,我们不凑热闹了。” 跟随张重同志多年的秘书回忆,张重同志不开会就下基层,从不在办公室闲坐;下厂下乡从不预先通知,用餐人家吃啥他吃啥,吃罢付钱和粮票;在宾馆陪客用餐,每月清算一次饭钱、粮票;下去不光见领导,也见工人,还看望劳模,因此,他与许多劳模很熟。 办公室写作班子的任务之一是为书记们起草讲话稿,而张重同志总是自写提纲,然后讲话。我曾请教他讲话为啥不用办公室工作人员写的稿,他说自己脑子加工出来的讲话主题鲜明、措施系统、有逻辑性,拿别人写的稿子讲起来“魂不附体”。张重同志的见解入木三分。由此可以看到他勤恳、务实、求精的工作态度。 政治运动频繁的年代,张重同志是“低音符,慢半拍”。他来焦作时整风开始,接着是“反右”。他对“右派”条件卡得很严,我估算被他筛掉的有20%左右。1959年开始每年改正一次,他要求统战部卡住指标上线,并要安置好。“大跃进”开始后,不少单位在工人中评比“红旗”、“白旗”。1958年6月的一次市委常委会上,张重同志提出今后不要再评“白旗”了,说那会伤害感情。1959年反“右倾”运动,对“严重右倾”的人进行处分时,有人提出处理太轻,张重同志以“思想批判从严,组织处理从宽”为理由,不同意给重处分。

  1961年6月,市委成立了甄别处理小组,根据省委指示,由张重同志督导,对当时反“右倾”、拔“白旗”、整风整社、反贪污、补划“右派”及受到批判处理的干部、工人、学生、社员,逐一进行了甄别复议。对绝大多数受到错误批判处理的,都进行了平反;造成生活困难的,给予经济补助;属倾向性的问题被批判处理的都“一风吹”。这项工作进行了一年多,偿还了一大批人的政治债。张重同志在听取甄别处理小组总结汇报后说,这笔政治债不还,他负疚、有愧,心中难安。

  (六) “文革”期间,张重同志受到“四人帮”的诬陷迫害,被关进“牛棚”,受到了非人待遇。一是人身受侮辱,精神遭折磨。以莫须有的罪名,无休止地被批斗;挂上10多公斤重的大黑板,上顶颌下过膝,迈步艰难,脖子被铁丝勒出血印,还屡遭打骂;潮湿的夏天,只准睡地板。“四人帮”的爪牙还派“卧底”与他同住一室,监视张重同志的一举一动,躺下睁眼合眼、呼吸紧慢都要记录,上厕所也要跟着,手纸也要捞起检查,以收集罪行。二是惩罚性的苦役,不问力气是否能及,干重活,多干活。在农场收秋种麦,张重同志在战争年代负伤致残的胳膊累得红肿、疼痛,晚上难以入睡,端不起饭碗。更可恶的是让他在麦茬地撒粪,上晒太阳,脚踹泥,锹沾麦秸,又费力又难撒开,连续干4个小时也不让歇。三是伙食很差。劳动繁重,每天只准吃7分钱菜,一天三顿清水煮白萝卜叶,个个精疲力竭。四是环境恶劣。张重同志 等12个“黑帮”挤在12块预制板做顶棚的通铺房里,以天花板为界,每人占50厘米宽,只能侧身睡,常常因拥挤难以安眠。当时虫害盛行,一天,张重同志摸了几个臭虫,揭开枕套一看,竟是个臭虫窝,抖到地上有几百只,几个人帮着踩,血糊糊一片。 “黑帮”后期有幸,换了“监管”,是书记楼的工作人员尚青兰同志。他同情“黑帮”,尤其关照张重同志。他办事缜密,不露声色,把“卧底”调到另一间房,解除了对张重同志的监视。他以轻装为名,把张重同志戴的10多公斤重的大黑板及别的“黑帮”的“铭牌”换成纸箱板,减轻了肉体摧残。他同意三人联保去附近买吃的,以增加其营养。同在农场劳动的学生要批斗以张重为首的“黑帮”,经他说服作罢。甘做监视工作的那个“卧底”每天向监管人交揭发记录,惹了众怒,在小尚同志的主持下,全体“黑帮”开会斗争了他。 在批斗会上,有些被斗对象玩金蝉脱壳计,说他们的反动言论贩自书记张重。张重同志从不分辩,一概承认,表现了一个领导的非凡气度。 张重同志的家属受到株连,子女受到歧视,都被赶出市委家属院。张重同志全家六口人被安置到某工厂家属区仅16平方米的房子里。

  1975年上半年,我俩先后被分配到新建的河南省济源工区工作。1977年5月,济源工区撤销,张重同志顺理成章地在河南炼油厂“落户”。打倒“四人帮”后,1978年下半年,河南省委调张重同志赴鹤壁搞“揭批查”,并代理市委书记。1979年2月,张重同志调到平顶山任市委书记、革委会主任。1982年3月中旬在省里开会,张重同志因心脏病发作,回到家里休息。28日晨,张重同志带病坐10个小时的车赶回平顶山,下车就和几位副书记谈工作。29日上午,张重服镇痛药坚持工作,下午主持召开了4个多小时市委常委会。饭后,他以普通党员身份参加党小组生活会,开完会已是晚上8时多,秘书又送来市委常委会议纪要请他审阅。心脏不好加上劳累,他强立桌旁,支撑身体,一只手握笔,一只手按胸,改完文件又口授道:“我们是集体领导,要体现集体领导精神,行文中不要张重如何如何说,应该是市委意见如何如何。”话刚落音,他就倒在了椅子上…… 那天晚上10时,平顶山市委办公室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说:“张重同志病重,望速来。”挂了电话,我立即出发。车行到许昌南时大雾,冲开晨雾进入平顶山市委大院,张重同志已闭上了慈祥的眼睛…… 揭开尘封的往事,想起张重同志为人、做事,我抑制不住对他离去的悲伤……写这篇回忆文章纪念他、告慰他,以弥补我感情上的伤痕。 (注:南嘉禾同志曾任中共焦作市委副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代主任、党组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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