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杨晶的长篇小说《拿钱说事》,我很感震惊。思前想后,比较中外作品,觉得小说确有许多新颖独到之处,是一部少有的佳作。从反映生活的广度、深度、贴近度,从对社会发展的深沉忧思,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期盼,从艺术手法的独特、奇绝,从语言的瑰丽及其运用的娴熟,从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统一等诸多因素来看,我认为这是一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力作。
小说二十一章,章章都有许多有趣的故事,而这些故事都由“钱”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有机整体。它反映了“反右”、“文化大革命” ,直到改革开放后的今天半个多世纪的城乡生活,塑造了难以数计的各种形象。这些形象又涵盖了社会生活中的各个阶层。有工人、农民、军人、官员、商人、教授。他们有的贪婪,有的吝啬,有的贫穷,有的富有,有的贪色,有的愚昧,有的崇高,有的卑俗,更有刚正不阿,廉政尽职,舍己为人者。作品还表达了伟大的母爱,纯洁的爱情,仗义直言和侠肝义胆,离奇古怪的冤假错案以及受害人的不屈抗争。当然书中还有展示出腐败者心灵的酒足饭饱后的黄段子,还有贪污受贿者的“索钱经”。总之,大千世界、奇奇怪怪,应有尽有,包罗万象,不愧为一把人生百态的解剖刀,照妖镜。这是一曲颂扬真善美的天籁之音,更是一把鞭挞社会丑恶的钢鞭和利剑。
作者的叙事手段非常离奇而高明。正如书名《拿钱说事》那样,作者运用童话的方式,让存钱罐里的硬币苏醒,并赋予它们生命和人格,让它们有自己的名字和性格,然后由这些硬币根据各自经历中对生活的观察和体验,来讲述人类社会中五花八门的故事,并对人类社会和人物展开议论评说。这些议论评说构成了小说的有机成分,并且语言幽默、生动、犀利、精彩而深刻,使人读后感到妙趣横生。
小说中有超乎寻常的想象和夸张,比如让社会上各种丑恶和腐败者长出各种不同的长鼻子,大者如柱,长者盘成一堆,甚至还要人抬。各种颜色的鼻子是不同丑恶的标志。小说还极力赞颂了一个具有自我牺牲精神的撤职干部贾海珍,让他随孔明灯升空飘飞到西半球的一个城堡,去搭救那里的人民,最后化作太阳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书中还写了一个叫作甄德友的人,进入地府,通过他的游历过程,见证了社会中罪孽深重者在那里受到的各种惩戒。书中还写了一个叫如蚁的人,梦入蚂蚁国去解决冲突,治国安民的故事。这些非现实的描写,听起来虽然有些荒唐,但在艺术的天地里,由于作者高超的技巧,而使之有了可信的依据。
文学是语言艺术,语言的成功是作家创作成熟的重要标志。这部小说的语言是成功的,作者的语言运用是娴熟的。叙事个性化,描写形象化,议论哲理化,整部小说精炼瑰丽,耐人寻味。
读过这本小说,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作者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他不遗余力地赞颂人性美、道德美、正义美,对社会上的腐败和各种丑恶进行猛烈地批判和鞭挞,务必除之而后快。这些正是人民所企盼的。我们呼唤这样的作品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