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禾

  纪念“九一一”10周年登上了国内外很多媒体的头条，或回忆、或缅怀、或评论、或分析，无不证明10年前的那天之后，世界因此发生了巨变。这种巨变大至国际形势，小及个体的心灵。

  逝者如斯。失去亲人的悲痛难以抚慰，现场的视觉震撼难以磨灭。

  对大多人来说，无论身在何方，也都或多或少感受了此事件带来的冲击力和影响。一觉醒来，有些恍然，无论是恨是爱都会发现，美利坚合众国原来并非坚不可摧。

  从各路报道来看，当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后，“难以置信”是人们较为普遍的反应。笔者亦如此。10年前正读高三，9月11日北京时间22时许，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着广播昏昏然入眠。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电台的插播的关于恐怖袭击的新闻，以为是在做梦，心想是不是被要考试的时事政治搞晕了。

  次日清醒后，梦境得到证实。当时除了对事故本身感受到的惨烈外，对美式价值观的淡定和反省也由此拉开序幕。但一个同班的穆斯林闺蜜对此事件拍手叫好，还是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同时也使得第一次从细微处体会到文化和价值观的冲突可以酿成怎样的惨剧。

  那之后，世界缺少了安全感，“反恐”成为这10年间国际话题的一个关键词。10年后，美国国内舆论批评当局对“九一一”事件反应过激，忽视了其他的国内、国际政治和经济的发展机会，促进了衰退。虽然击毙本·拉丹无疑成为10周年的最好祭奠，但政府依然得提高安保警戒级别防范新的恐怖袭击。

  这10年间没再有什么大的恐怖事件发生。但本·拉丹这个国际头号恐怖分子制造的阴云还很难散去，人们的不安全感犹存。而且这10年间，小恐怖依然不断。

  艺术家徐冰作关于“九一一”事件的装置艺术展，他吹起“九一一”事件产生的粉尘，尘埃落定，地面上显示出两行禅语：“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认为，双子塔归于尘土，源于自身所代表能量的自我积聚、爆发和毁灭。几大宗教对尘埃的态度有着类似之处，一切从尘土而来，终要归于尘土。若今天的人们依然远离那最基本的与整体存在和谐共处的命题，安全感终将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