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禾

  儿女簇拥下的“狼爸”很开心。 （本报资料图片）

  在萧百佑近乎残暴的教育方式中，他的三个孩子相继考入北大。近日，“狼爸”萧百佑和他“三天一顿打，孩子进北大”的家教理念再度引起社会热议。从之前的“虎妈”到如今的“狼爸”，“棍棒教育”的再度抬头，一方面是迎合了中国父母们急切的“望子成龙”心理，另一方面，也是反映了近年来中国社会在家庭教育方面一直存在困惑和矛盾。

  “疯狂英语”创始人李阳说，自己组建跨国家庭，像是在做一个家庭教育的实验。外籍妻子不幸成了他实验里的家暴受害人，这一切也污染了孩子们的眼睛和心灵。出版《所以，北大兄妹》的“狼爸”萧百佑也称自己是个有实验精神的家长。他直言家庭教育中“民主”的意思即孩子是“民”，他是“主”。虽然同样有着涉嫌“专制”的实验做派，但李阳将几乎99%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工作，“狼爸”将90%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家庭，因此“狼爸”的藤条和鸡毛掸显得比李阳的拳头更有爱，在挥出来疼痛的同时也舞出了对家庭的担当和责任。

  “狼爸”做电视节目时手持的鸡毛掸喧宾夺主，掩盖了这种责任和爱，而突出了“狼”的凶残，即体罚。“棍棒之下出才子”，能不能、对不对，也成为时下舆论探讨争议的焦点。极易被忽视的是，这道题，并不适用于简单的二分法。“狼爸”说，“良好的家庭氛围，我觉得是可以采用极端教育方法的前提”。与体罚相比，夫妻关系和谐、能够以身作则、以理服人也很重要，甚至是体罚更重要的前提。遗憾的是这种声音似乎被鸡毛掸有意无意地弱化了。

  得到强化的是如何挥舞藤条和鸡毛掸的“武林秘籍”。“如果我来管中国足球，两年，绝对拿亚洲冠军。”若不是对自己的秘籍有着强大的信心，“狼爸”恐怕也不敢公然向中国足协下战书。“打”出来的三兄妹上北大，给了他这种自信，符合他对于“成功”的评判标准。但“北大”对于“狼爸”、对于三兄妹、对于众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大陆最好的高等学府之一，在国际上靠前的排名？收获世俗的花环，吸引艳羡的目光？当鸡毛掸弹起的骚乱和碰撞以至于录制的电视节目不得不被动中断时，最值得一提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北大精神反而被清扫到了角落。

  求北大之名还是北大之神，务虚还是务实？如果选择的是后者，成功的标准不应是念了什么学校、读了什么书，而是会做出什么事，散发出了怎样的光和热。如果“狼爸”的鸡毛掸最终产生了如此效果，才能称得上真正的成功，它带来的才是尽“朝晖”而非尽“招灰”。但这成功也仅限于个案，难以批量复制。如同鸡毛掸只是“狼爸”做节目时用的道具，体罚极可能仅是抽出来作为关键词的营销嚎头。在这些热闹的背后，是这个家庭的特殊性，比如非大陆籍、父母的职业和文化水准、孩子自身的天赋和努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