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通讯员 贾黎明

  张 娟 赵春营

  27年前，43岁的薛秀英嫁给了大她1岁的光棍赵敬升为妻。一晃10年，正当两人巴望着日子越过越好时，一场无情的灾祸搅乱了一切：1995年，薛秀英突患脑血栓丧失了语言功能；2003年，青光眼又夺去了薛秀英的光明；2008年，股骨骨折又剥夺了薛秀英的行走权。

  1995年5月，起夜小解的薛秀英突然呕吐不止、晕倒在地。干过赤脚医生的赵敬升赶快给她施救，但效果甚微。天蒙蒙亮，赵敬升就赶紧把妻子抱上平板车，朝几公里外的孟州市中医院飞奔。

  经过20天的抢救，薛秀英的命虽然保住了，却从此成了哑巴，并落下半身不遂的后遗症。那一刻，赵敬升是多么希望妻子开口说话啊，可是，院方给他的最后通牒却是无法治愈，通知薛秀英出院。

  刚开始，读过几年书的薛秀英还能靠写字和赵敬升交流，2003年的又一次病变，他们连这种笨拙的沟通方式也被掠夺了。那次，薛秀英患的是急性充血性青光眼，因没钱未能及时治疗失明了。

  几年中，老天并没有就此怜悯赵敬升。2008年，薛秀英股骨上端骨折，被送进孟州市人民医院。看着年近古稀的老头子每天没日没夜地照料老伴儿，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想把病人治好。可现实是残酷的，因为就病人当时的瘫痪而言，医院也是束手无策。无奈，赵敬升只好又一次把被医院拒绝治疗的薛秀英拉回了家。

  2011年除夕，忙活了一年的赵敬升把妻子安顿好后，想为妻子包上一顿年夜饺子。谁知还没包几个，妻子那边就传来哭叫和呻吟。对这种信号熟悉的赵敬升慌忙跑到妻子床边，又是捏又是按又是捶，一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妻子的叫声才慢慢小了下来。

  满脸大汗的赵敬升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正当他准备起身去接着包饺子时，薛秀英又把大便拉在了床上。赵敬升欲哭无泪。尽管满腹委屈，可他还是不敢有半点迟疑，生怕妻子不舒服，擦、洗、换，又是一阵忙活。

  患病后，薛秀英的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张开。为便于妻子进食，赵敬升把饺子包的只有指头肚大小。患了脑血栓的薛秀英吃什么都是整口吞咽，为让她吃得有味道，赵敬升每次都会把饺子咬开口露出馅，吹凉后再慢慢喂给妻子。

  忙到子夜，赵敬升终于喂妻子吃完了饺子。看到妻子吃得很香，赵敬升就像是自己吃了一样开心得不得了，可实际上，他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薛秀英一病18年，家里债台高筑。尽管这样，赵敬升也总会想尽办法，把给妻子治病所需的常用药备置得很齐全。他说，宁可把药放失效，也不能在必要时因为没有药把妻子的病给耽误了。

  2002年7月的一天，薛秀英心绞痛发作，牙关紧咬。怕妻子把舌头咬掉，赵敬升慌忙撬开妻子的牙齿，把食指伸进她的嘴里。薛秀英的牙齿格格作响，直咬的赵敬升满手流血。

  为了不让妻子因长期卧床造成身体变形、萎缩，赵敬升用家里的旧木板钉了两个直角三角形楔子，固定在妻子的双腿外侧，并且没事时就给她按摩、搓揉。一直到现在，薛秀英的双腿看起来都和正常人一样平直。

  薛秀英住的屋子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摆满药瓶的旧书桌。因为怕挤着妻子，一年中有大半年时间，赵敬升都是铺一张窄小的凉席，在妻子病床前将就着过夜。只要妻子稍有响动，他立马就会爬起来问寒问暖，伺候吃喝和大小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上过两年小学的赵敬升，或许压根就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是，他却用不变的大爱，永远坚守在妻子身旁，用行动演绎着爱的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