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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2年7月31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乔叶:《拆楼记》里不仅是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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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楼记》,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乔叶的首部长篇非虚构作品。乔叶亲历拆迁事件全过程,以毫不妥协的有力笔触,描绘出利益之下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真实甚至是残酷的角力,为读者呈现出一个纤毫毕现的人性标本,一份独特鲜活的社会档案。该书已成为近年来中国非虚构写作最重要的文本之一,获人民文学奖。
  乔叶2010年在绍兴。 (受访者供图)
 
   

  乔叶,女,汉族。河南省修武县人。中国作协会员,河南省文学院专业作家,河南省作协副主席,《散文选刊》副主编。出版散文集《天使路过》等十二部,小说专著《最慢的是活着》等七部。在《人民文学》、《收获》等刊物发表小说八十余万字,多篇作品被多家刊物及多部年度小说选本转载。曾获庄重文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小说月报》“百花奖”、十月文学奖、北京文学奖、人民文学奖以及中国原创小说年度大奖,首届锦绣文学奖等多个文学奖项。2010年中篇小说《最慢的是活着》获首届郁达夫小说奖以及第五届鲁迅文学奖。

 

  本报记者 方家禾

 

  目前,作家乔叶的新浪微博的人气随着她新书《拆楼记》的发行而水涨船高。一个月前,乔叶和网友进行了以“拆迁背后的生活真相与人性真相”为主题的微访谈活动,围绕她的新书进行交流。一个月过去,这种交流仍在她的微博主页持续升温。

  《拆楼记》写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姐姐家所在的张庄,即将成为山阳市高新区的组成部分,姐姐和同村人想趁土地被征用之前抢先盖楼,以此获取更多的政府补偿。为帮姐姐脱贫致富,“我”成了参与者……

  作为从焦作走出来的作家,书写着“故乡”发生的事情,乔叶的《拆楼记》自然也引起了本地读者的极大关注。记者日前连线乔叶围绕《拆楼记》对其进行了专访。

 

  关于小说

  写的是沉默的大多数

 

  焦作青年周刊:有读者觉得《拆楼记》封面上的“拆”字不够醒目。

  乔叶:设计者是河南文艺出版社的金牌设计师刘运来,他拿过数届“中国最美图书”设计大奖,我非常信任他。最初在设计里把“拆”字做成红色,在电脑上看着比较俗艳,换成白色倒比较雅致。印刷出来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想象和现实之间还是很容易有距离。的确是有点小遗憾,只能等再版时进行修正了。

  焦作青年周刊:该作品最早发表在《人民文学》上时被归类为非虚构小说,这究竟是怎样的文本?

  乔叶:之所以把《拆楼记》定位为非虚构小说,很大程度可能是因为它的小说化。我选择用小说化的技巧来优化想传达的那种真实感,使真实感能够以一种更集中、有趣,更富有细节和温度的方式展现在读者面前;使读者能够看到在这样的事件中——这样很容易把具体的人心和人性遮蔽的事件中——活生生的人心和人性。总之,就是用小说这个利刃插进事件的骨缝中,小角度尽力解剖巨牛的同时,也使得整个叙述效果更为趋真。

  焦作青年周刊:你有没有看过、参考、借鉴或批判过其他有关拆迁的作品?

  乔叶:看过一些,但没有参考和借鉴。正因为看了其他作品,我才确认了《拆楼记》的特别——这不是最扎眼的拆迁事件的典型样本,但它是最常态的拆迁事件的典型样本。

  我们的国家是个热气腾腾的大工地,在这个大工地上,拆迁事件如此之多,媒体目不暇接,流血自焚才能吸引关注,和那些有资格上媒体的火暴事件的数量,比起我写的张庄事件来说,总还是微小的。

  绝大多数的拆迁状态,不过是张庄这样的:磨磨唧唧,腻腻歪歪,吭吭哧哧,进进退退,拆的和被拆的都在泥地里胶着较劲儿,摸爬滚打……没有媒体去关注,他们自己也沉默着。

  焦作青年周刊:作品里用了不少的豫北方言,会不会影响其他地域的读者阅读?

  乔叶:豫北方言属于北方语系,和普通话是一个语系,我相信不会给读者造成什么障碍。事实证明,确实也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障碍,有读者反映,他们还从中读出了“异域风情”。

  焦作青年周刊:你第一次尝试将拍摄的照片插在书中。

  乔叶:近年来,因为外出开会比较多,我对摄影产生了兴趣。在《拆楼记》写作过程中,我多次到老家采访,也拍了很多照片。起初是为了写作上的方便,比如一所老房子的样子,怕自己忘记,有了照片就可以确凿无疑地进行描述。后来发现这些照片也是另一种语言,是无声的诉说,就把它们插到了书里。

 

  关于写作

  作家只需“人性写作”

 

  焦作青年周刊:觉得你以前的作品里有种“柔软”的力量,这次是不是向“坚硬”在转折?

  乔叶:柔软的力量是外柔内刚,坚硬的力量是外刚内柔,无论柔软还是坚硬,都谈不上转折的问题,不过是心的一面和另一面。

  焦作青年周刊:一些评论家提出了女性写作的概念,你是否一直在直率地以“女性的视角”来进行创作?这次是否是从小命题到公共议题的突破?

  乔叶:虽然是女作家,但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以女性视角在创作。无论男性写作还是女性写作,优秀的作家只应该遵循一条:人性写作。

  我从没有以小命题和公共议题划分过写作题材。哪个小命题都属于公共议题,一个孩子的上学问题难道不可以反映出整个教育体制的纠结?同时,任何公共议题都需要通过小命题来呈现,刚刚过去的北京雨灾,丁志健一人就足够写个窥一斑知全豹的长篇小说。

  焦作青年周刊:如何积累写作素材,有没有把自己写空的感觉?如何学习锻炼写作,对于爱好写作的青少年有什么建议?

  乔叶:写作素材处处都有,不用积累,只需留心。我从不觉得没什么可写,只是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至于如何学习锻炼写作,其实没有什么建议好讲,也许说到底就是那几条:多读,多想,多看,多写。

 

  关于网络

  微博与电子书同在

 

  焦作青年周刊:从关于《拆楼记》的微访谈活动开始,发现你快要成为一个“微博控”了。

  乔叶:2010年11月,我的中篇小说《最慢的是活着》获得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我去绍兴领奖,碰到新浪的人。他们说想请我开个微博,我当时不知道微博是干什么的,只是随口答应。新浪效率很高,没多久工作人员说微博已经开了。既然“被微博”了,也就用了起来。

  最近上微博比较频繁,因为越来越认识到,这真是一个非常开阔、便捷和活跃的交流平台。读者对《拆楼记》反馈的很多信息,我都是从微博上获得的。微博,它的本质一点儿都不“微”。

  焦作青年周刊:新浪网上有该作品上半部分的连载,有没有感受到电子书对纸质出版物的冲击?是否愿意自己的作品在网上免费流传出全版电子版?

  乔叶:网络是一把双刃剑,带来了微博也带来了电子书。新浪上的连载是我授权的。电子书对纸质出版物的冲击是不争的事实,电子书也是大势所趋。或许我以前的书的销量会受到网络的冲击,但是,账恐怕不能这么简单地算,我的作品因此被广泛传播,其中隐含的利益也不能小觑。

  但我非常不想看到网上免费流出全版电子版,这对作家和出版社的利益都是沉重的伤害。当然,对读者来说可能是好事。但是,这种福利恐怕也是暂时的:如果都这么做,作家和出版社如何养活自己?写作不能养活他们的时候,谁还能去继续有质量地创作?那样的文学生态不堪设想。

  焦作青年周刊:第一次读您的小说是《最慢的是活着》,一下子想到了池莉,觉得她写的是市井生活,您写的是乡村生活,作品里有着浓重的乡愁,或者心疼。囿于一种环境氛围,会不会感到创作受到局限?

  乔叶:任何作家都有自己的局限,而且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局限,我当然也不例外。面对局限,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去努力突破。突破小局限,进入中局限;突破中局限,进入大局限……就在这种突破和进入中,让自己不断成长和成熟。

  焦作青年周刊:池莉继海岩之后也开了工作室,他们的作品有改编成影视剧或舞台剧。

  乔叶:我无意于开工作室,也无意于影视剧。我想,在近十年之内,我的主要精力应该都只是想用来写小说。

 

  这样的故乡

  中国大地上比比皆是

 

  焦作青年周刊:你在该作品后记中所述创作之初克服掉的“心理障碍”和“写作障碍”具体指的是什么?

  乔叶:应该是“我”这个叙述者的卑微的定位吧。对这个卑微的角度,当初寻找的时候有一定的障碍,等到找到感觉之后,就很自如了。后来想想,就创作经验上,这正是我必然选择的。

  我的道理是:只有站到低处的人,向上看事物的时候,层次才会最丰富。如果是一个正气浩荡、高高在上的写作者去面对这样的事时会怎样?我想,他除了那种最通常的义正词严之外,恐怕也表达不出别的什么。而我最想避开的,就是众所周知的公共话语,说出我的“这一个”。

  焦作青年周刊:作品中的“我”和真实中的你的距离有多远?还是零距离?是否故意将自身置于一个灰暗面?有没有担心再回到故乡时会成为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乔叶:《拆楼记》以“我”为叙述角度,当然要有很多自我的东西。但不要把作品里的“我”和作品背后的我画上对应线。每个人都有多种面目和身份,我也一样。“我”最明确的叙述身份是一个乡村之根还没有死的逃离者,一个农妇的妹妹。我暴露的,只是这个层面的自我。这个层面,当然就是灰暗的,不用故意逃脱、也难以逃脱的灰暗。

  我想不会因此“不受欢迎”。我只是以故乡为出发点,表达了一些普遍的困惑和疼痛,并没有伤害故乡。

  家乡的读者总是让我觉得更亲切。我最想和家乡的朋友们说的是,“故乡”这个词在《拆楼记》里,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狭义的故乡。这样的故乡,在中国大地上比比皆是。我的本质表达之地,不是书中的“我”的小家乡,而是我们所有生活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大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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