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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文学馆(组诗)
天 性 怜 悯
桃花盛开的季节
孟州出《河图》
你在雪山上生活
化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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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3年5月15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刘金忠 / 随 笔
天 性 怜 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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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视里看到一段画面,是《动物世界》里的,一只母花豹幼小时曾被一群狒狒攻击过,在母亲的保护下侥幸逃生,当它成年后,母亲赶走了它,逼其独立。它狩猎的第一个对象是一只成年母狒狒,它战胜了当年的恐惧,很顺利地猎杀了母狒狒,当它拖着狒狒想去享用美餐时,从死去的母狒狒身上滚下一个毛茸茸的小球,它一看,那是一只小狒狒,还在哺乳期,它迟疑了一会,没有咬死小狒狒,它听到远处传来鬣狗的叫声,是来抢夺食物的。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母花豹先藏好死了的狒狒,然后,轻轻衔起小狒狒,爬到大树上,在粗大的枝干上放下小狒狒,它要保护这只小狒狒,看到小狒狒尖叫乱爬,母花豹用爪子将它拨回来,免得它掉下树去,为不让小狒狒摔伤或被其他动物吃掉,它把小狒狒搂在怀里,躺在树干上,就像母亲一样呵护着。最后,因天气寒冷,小狒狒还是冻死了,但母花豹这种意外的行为深深感动了我,久久不能忘怀。我不知道,这是母性的复苏,还是突发的怜爱?是瞬间的忏悔,还是偶然的游戏?

  本来,狒狒也是花豹的敌人,它幼小时也曾差一点成了狒狒的食物,但当它杀死母狒狒,发现了这只小狒狒,原本的敌意消失了,竟突然产生了怜悯之心,从杀戮者转变为一个保护者,这种现象很令人玩味,是它看到小狒狒还太小,不忍心杀害它?是它暂时不饿,还没有胃口?是它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被母亲保护,因此懊悔杀死了小狒狒的母亲?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动物也是有情感的,天性怜悯也许不仅仅是我们人类才有,最凶猛的动物也有,这是与生俱来的,我们不可小看了它们。

  《动物世界》是我最爱看的电视节目,因为我觉得,只有这个节目是完全真实的。当我看到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狮子追赶角马群,角马们拼命狂奔时,我会为角马的命运担忧。当羚羊在河边喝水,遭到鳄鱼伏击时,我会为羚羊的不幸而揪心。当作为百兽之王的雄狮被毒蛇咬伤,生命垂危时,它茫然地望着远方,满眼无奈,我会为它怅惘。当暴躁的河马形单影只,被狮群围困,垂死挣扎时,我会为它的处境焦虑。当丑陋的鬣狗群体作战,从狮子口中夺走食物,我会感到难以忍受。当水牛为保护同伴将鳄鱼开膛破肚时,我会感到惊诧。当一头大象死了,其他大象久久不肯离去,纷纷用鼻子触摸死象的尸体时,我会感到心痛。当高大的长颈鹿被狮子咬倒,成了狮子的美味,我也会感到悲哀。看来,我也是个天性怜悯的人。看到电视里弱小的食草动物被猛兽猎杀,我为他们难过,看到那些不幸的人们走投无路,悲痛欲绝,我为他们流泪,当看到被母亲丢弃的狼崽和雪豹幼崽或小熊在荒野里哀嚎,路过的人将其带回家喂养,我会感到开心,当狗妈妈为失去母亲的虎崽喂奶,我会感到欣慰。是不是怜悯就是同情?就是可怜?我没有考证过,就我的感觉,怜悯有同情的成分,但不能完全等同,有关爱的成分,但也不尽然,它很微妙,也很模糊,似乎那就是潜意识里偶尔闪现的那一缕爱的阳光,在某一个特定的场合、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突然出现,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心理活动,它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

  说起来,天性怜悯应当是人类的本性,亦是万物的本性。“人之初,性本善”。这个善,就包括怜悯之心,那么,为什么后来有的人却变恶了?为什么那些动物会变得凶残了?我想,还是生存环境决定了行为。当一个人穷困潦倒,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他就难免会想到去偷、去抢、去图财害命,当他没有别的本领去赢得富裕的生活,就会靠邪恶的手段去牟取利益,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栽赃陷害,而在他出生时,这些都是不可想象的。动物也是这样,狮子不去猎杀食草动物,它就会被饿死,弱肉强食,毫无良善可言,自然界的法则就是这样残酷无情,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一切都是为了私利。我们也见过同类相残的场面,鳄鱼、狮子、鲨鱼等凶猛动物都会突然攻击同类,分而食之。那为什么还会有怜悯存在呢?无论哪一种动物,在不危及生命时,也不会无故屠杀,我们看到过,狮子吃饱了,成群的斑马、角马在身边走过,他们也无动于衷,一时可以相安无事。同样,我们也看到过,狮群来了新的雄狮首领后,它就把所有的幼崽咬死,以繁衍自己的后代,而水牛为了报复狮子,将刚刚学会走路的幼狮顶死,尽情发泄对狮子的愤怒。可见,任何动物,包括人类,都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一瞬间,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怜悯闪光,魔鬼也会变成天使,而时过境迁后,天使又复归魔鬼的本性,杀戮机器重新运转起来。

  不管怎么说,怜悯是一种崇高的情感,值得我们感叹和感动,无论是在野生动物身上,还是在人类身上,无论在动物与动物之间,还是在人类之间抑或是人类与动物之间,它都令我们为之心动,它体现的是一种生命的本能,我们都应该珍视、尊重,我们都应为它的存在而骄傲。它来自天性,表现在社会活动中,使彼此之间的情感更加丰富、可爱,也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丰富和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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