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版:今日沁阳/副刊 上一版3
红歌伴我人生路
那一年 ,有一个梦
车辚辚
“文化沁阳·覃怀书声”公益论坛
第七期预告
父母眼中的“1942”
仰望太行(外一首)
□马道洲
谈家庭教育(下)
七月的天空(外二首)
□薛凯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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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3年6月2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车辚辚
□杨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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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村子里挑水运粮全凭一根扁担,仅两户人家里有独轮车。车架、轱辘、轮轴全是木制的,推起来唧唧呱呱连声响,煞是好听。独轮车一次可推几百斤,比扁担厉害多了。驾驶独轮车技巧性很强,我曾试着推过,一推便倒。后来读书了才知道,淮海战役中以百万计的解放区人民就是推着独轮车运给养支援前线的陈毅元帅曾形象地总结,淮海战役的胜利是解放区人民用独轮车推出来的。

  1954年,我家第一批加入了农业合作社,将犁耙及一头黑牛入到社里。合作社里有一辆牛车,村民叫高脚车,木制车轮,轮箍熟铁,车轮高出车帮。从土路上辗过,留下没膝深的车辙。一车可拉千余斤,较独轮车又厉害多了。通常情况是一牛拉一车,也有两牛拉一车,一头驾辕,一头拉梢套。我曾坐过几次牛车,慢腾腾、晃悠悠,很舒适。

  1958年人民公社成立。一年后,我们生产队有了胶轮马车,当时是很先进的运输工具,较之牛车是洋气多了。赶马车是一项技术活,需将骡马玩转得特顺溜,赶马车的由全体社员选举,是社员骨干中的骨干,每逢发车时,赶车的社员两脚用力,轻轻跃起,稳稳落坐在车杆与车棚结合处,鞭子一甩“啪”的一声,辕骡梢马齐唰唰开步前行,偶有骡马不太听话,那鞭梢说抽其耳朵根绝不会抽到脖子上。有一年在交公粮的路上我曾试着赶了一程,做了一回车把式。

  架子车的出现与后来的普及是农村运输工具的一次飞跃。1962年邻居购了一辆架子车,全村轰动。五黄六月,龙口夺食,从地里往打麦场运麦子,别人肩挑,他用车拉,人挣工分车挣工分,一年下来缺粮户变成余粮户。我15岁那年曾借邻人的架子车去山上拉煤,那车的外胎已打了补丁。晚饭后一行数人数车带着干粮上路,行40里平路30里山路,黎明时分到煤窑,大人装800斤我装600斤,第二天傍晚时分返家,虽然很累,却是说不出的满足。

  1982年我家分了7亩责任田,干活大轰大嗡的年代结束了。我用自家的槐木订了车棚,买了车下盘,拥有了一辆崭新的架子车,土杂肥由它拉出,成熟的庄稼由它拉回,那车真出了老力,至今犹在,下盘锈迹斑斑,闲置在庭院一角。

  进入20世纪90年代,不经意间架子车稀少了,农忙时的田野里、农闲时的道路上,农用机动三轮车、四轮拖拉机随处可见,习以为常。

  进入21世纪,特别是近几年种地是一种享受,犁地耙地有拖拉机,种地有播种机,一张磁卡可浇地,收割有收割机,夏天白生生的麦籽、秋天黄澄澄的玉米流入农用汽车,拉回去,不交“皇粮国税”,全归自己。还有政府的农业补贴,许多“农转非”的人又争着“非转农”,三皇五帝到如今哪个朝代能相比?

  1963年我考入县立一中初中部,全班55名同学,其中农村37人中,仅有一位同学有洋车,那车无铃无闸,油漆脱落无链瓦,黑乎乎的,但众同窗打心里羡慕。初中、高中、五七大学在城里上学7年,星期六回家,星期天返校,来回60里,整整走了7年,记不清磨破了多少双布鞋,就连我们的副班主任老师家离校50里来回也是步行。

  当共和国的车轮滚动到20世纪70年代时,家庭的“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成了时尚,是多少人追求奋斗的目标。时值计划经济,“三转”凭票供应,无能无耐者欲购谈何容易,我曾愤愤地给生产“永久牌”的上海自行车一厂的铁厂长(从报上知厂长姓铁)写信,当开启铁厂长的回信时心跳手颤,阅后大失所望。

  1976年,在西安工作的亲戚托尽关系给我买了一辆红旗牌自行车,提到车后,如获至宝,模仿他人将车架用彩色塑料布缠裹,骑一次擦一次,每周保养一遍,甚至卸掉衣架,防止载物搭人而缩短车之寿命,偶尔别人借骑一回,总要心疼好一阵。

  30年后,自行车仍在,可摩托车、电动车遍地都是。

  四岁那年的夏天,听说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叫汽车,好奇心大发,邀几位光腚的伙伴跑十里路到“大官路”上看汽车。我们在路边静候汽车的到来,整整一个上午未见一辆汽车驶过,甚至连一辆牛车、马车也未见到,只好悻悻回家。大伙不死心,第二天又去,直到日头偏西,猛听得有声音自东方远远传来,有人喊“汽车来啦!”于是大伙慌忙跳到路边,像游击队员伏击日本鬼子那样,爬在草丛中,屏住呼吸。声音渐近渐大,贴着地皮的肚皮感到剧烈震动,我紧闭上眼睛,头也埋在草丛中,须臾,汽车跑过,直到声音消逝,才敢睁开眼睛向西望去,只看见了高高扬起的灰尘……两天“大官路”上过了一辆汽车,近在咫尺我却未见汽车模样,胆大的伙伴告诉我,那车上装有席。

  20世纪60年代,县委县政府还只有两辆吉普车,那是书记、县长用于公务的坐骑。40年后,公路四通八达,即使在农村,三层小楼的农家院里随处可见停放着桑塔纳,甚至奥迪。

  新中国步入而立之年,一位画圈的老人别开洞天,华夏大地春潮湧动,车轮滚滚。知天命之年,汽车业的发展更是日新月异,说不清型号的大货车诉不尽款式的小轿车在锦绣大地上驰出一座座丰碑。首都长安街上流线型的轿车长河,流淌着科学发展观的甜蜜。曾几何时,北京市民见面问候语由“吃了吗”变为“堵了吗”,一语道出了日常生活轨迹的变异。

  古老而年轻的大地上处处“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车辚辚,马萧萧。

  独轮车、架子车、农用三轮车、大货车、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小轿车……似一颗颗珍珠串起共和国沉甸甸辉煌的历史。

  从1921年7月嘉兴红船扬起的猎猎风帆,到2012年10月北京人民大会堂里中国共产党是十八大闭幕经久不息的掌声,神州已是沧海桑田,实现百年中国梦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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