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建筑大师沙里宁曾说:“城市是一本打开的书,从中可以看到它的抱负。”而今,居山之南、水之北的小城焦作,已是大城梦想、渐行渐近,其中又饱含着怎样的一种抱负与情感?
去年年底国务院正式批复《中原经济区规划》,提出要“推动开封、新乡、焦作、邢台、平顶山向特大城市发展”。根据我国对特大城市的定义,它是指市区中心城区非农业人口达100万以上的城市。按照这个定义,截至2011年年底,我国共有特大城市66座。
无疑,此次列入特大城市的榜单,无疑带给360多万焦作人一个无限的遐想空间。依托煤矿矿区而立的焦作,直到今天仍不止一次地被贯之以“因煤而建、因煤而兴”的定语。但余以为要想摘掉这顶“帽子”,仅有产业的结构调整、经济的转型发展、城市的高速建设似乎还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能在城市发展过程中留下一些足以影响未来的一丝“文化味儿”。
人人都说,“文化味儿”是一个城市的灵魂。尽管曾经的覃怀、河内、怀庆等称谓表明,焦作这片土地从来都不缺少文化的内根,是一座“文化富矿”,可真的说起能让市民在茶余饭后慢慢踱入、在假日休闲自由凭吊的所在与遗存,恐怕真的不多。而说起焦作的文化名人,我们总会说这里是司马懿、韩愈、李商隐的故里,是魏晋风度竹林七贤的隐居之地。但人文与文化这东西似乎有些怪脾气——人在,人文在,人去,人文亡。即使我们可以凭吊,但凭吊总需要有可供凭吊的遗迹。
著名油画家陈丹青先生曾很偶然地走进费城博物馆,在一个明代安徽翰林的书房里,有案、有几,有凳、有椅,书画文玩,文房四宝等所有器物一应俱全,就连窗棂屋梁,连同砖瓦粉壁都是原先的模样,窗外还特意植了几竿翠竹……丹青先生徜徉其间,流连忘返。
而吾有幸,曾到过成都的杜甫草堂、无锡的东林书院一游。时至今日,不仅楼堂园林修旧如旧,当地市民仍可凭身份证或年票随时进入其中,或走、或坐,听琴、纳凉,并辟出专门的房屋,有“先生”带着孩子们诵读经典。
由此可见,一个城市的文化味儿绝不是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而是一种让人沉浸其间,想待下去的历史记忆。而毋庸置疑的是,今日的城市建设,将是明天的历史遗迹。念此,焦作城市的北山顶上那个巍然矗立的巨型“手术针”雕塑,必将成为我们永久的“缝山记忆”;而“半城碧水半城山”的水系梦想,也必将成为我们未来的历史遗迹。
说起这些,我禁不住又想起了焦作的一处“遗迹”——纪念塔、大会堂。如今,曾经的东方红广场正以人防工程的形式变身在即,或许更多人关注的是,这里即将形成一个崭新的地下商业中心,却少有人知道,对于广场之上的大会堂,我市一已过古稀之年的根雕艺术家曾说起自己的梦想:“如果有一天,名为群众文化艺术中心的大会堂能够名至实归地成为焦作的一个艺术品展览馆,让市民在家门口就能受到艺术的熏陶、文化的滋养和精神的抚慰,将功莫大焉。”
当然,无论大会堂的归宿如何,如此梦想都该是焦作大城梦想的应有之意。毕竟,宜居的大城不仅表现为城市建设的便民利民,更表现为一种对精神家园的认同和心灵的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