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作华
戎马倥偬,弹指间25载,从武陟黄河岸边走出的魏远峰早已从“百夫长”转型成为军旅作家。
今年中秋节期间,记者把电话打到羊城,询问随部队驻扎在珠江之畔的魏远峰过节情况。
“中秋之夜自然少不了赏月。举头仰望,但见玉宇澄清,皎月如盘。广州街头,人头攒动,许多孩子手里挑着的竹条扎的灯、果品灯、鸟兽灯、鱼虫灯、砌字灯,如繁星点点。还有不少人家把灯用竹竿挑起,插在房屋高处,或挂门口高树上。天上明月,地上灯火,交相辉映,好一派南国中秋气象……”魏远峰在电话里向记者描述着异乡的中秋。
“广州街头的灯让我想起儿时家乡的灯。记得小时候,孩子们过中秋也点灯,不过那时候没钱糊纸扎的灯,孩子们手里的灯大都是用萝卜刻的,把萝卜中间挖空,倒上点棉油,用棉花芯当捻,吃过月饼后就举着灯满街疯跑。”魏远峰回忆说。
“每年农历八月十五,我和妹妹就盼望奶奶、母亲早点摆贡桌‘愿月’。摆上果品、月饼,燃起香烛,烟气缭绕,奶奶开始拜月,口不出声,却又念念有词。直到奶奶说‘月奶奶吃月饼,月奶奶降吉祥’后,眼巴巴看了很久的我们才能吃。”魏远峰回忆说,“那时的月饼一咬喀吧响,冰糖甜得人牙痛;还有横七竖八、嚼着嘎吱响的青红丝……现在想起来嘴里还有家乡月饼的味道。”
“那时候物资匮乏,东西都是限量的。月饼一人一个,苹果、梨一人一个——当然,会剩下些,母亲会精心藏起。所剩月饼瓜果,还有大用呢!等到冬天来时,我们去摘顶霜的棉花,母亲会把它们拿出,作为‘奖品’激励我们干活。那时,月饼早已硬邦邦,坚如石块,但它仍是我们手中的宝贝。”
“现在条件好了,什么样的月饼都能吃到,可每到中秋,我还是想起儿时奶奶、母亲‘愿月’后我所吃的月饼的味道……”
“农家的小院,小院上空的月亮,手中的萝卜灯,还有伍仁馅的月饼……那是永驻我心里的中秋啊。”魏远峰在电话那头说,“人在珠江边,月是故乡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