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疼痛渐渐远去,当初刻苦铭心地疼就成为炫耀的谈资,当疼成为谈资,痛也就变成了过去。
梧桐叶绿,茎脉已衰。经历了入冬后三场大风的蹂躏,道路两边的梧桐虽还挂着貌似灰绿的叶子,其实已了无生机。这几场风就如小李探花手中的飞刀,刀出手,看似无痕,其实叶已绝。怎么也想不到,仅仅是放张报纸就把自己的脊椎给弄突出了。那一刻,风潇雨晦,容颜暗换,身体好似一片树叶由枝条上慢慢地飘落,爬到床上,伴随着疼痛的还有如四季荏苒中所演绎的不堪错落的无奈。
其后几天,仰望的世界里,是纯洁的白色。
病床上,回首寒暑波折,自己犹如卑微的尘埃,沿着命中的轨迹,飘零着,有过风雨坎坷,有过艳阳高歌。而此时,仿佛所有的一切将不复返,就似吊瓶里的液体,滴答滴答,如清歌拨动着回忆的琴弦,由上而下,不停不止,直至流尽最后一滴,独剩自己静静地品尝这孤独的滋味。朝来寒雨晚来风,人生长恨水长东。仰望的世界与寂寞有染,同冷清相拥。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腰方初愈,便携着另一颗忐忑的心踏上了救赎之旅。5天的时间,疲惫在苦口婆心中,微醺在世事懵懂里。沉静的卫河不知是否还记得那在你岸边安静的步履?还有你的梦,是否还在你的世界里慢慢地旋转?夜深人静,唯有屋外池塘里的锦鲤,还在伴着旖旎的月色演奏着小小的自由与快乐。
数月前,洛北处处枯黄凄凄,如苍老已至的濒临,列车奔袭的呼啸,摇曳着寂寞的枯枝,不断卷起蜀黍叶中凋零的时光。再到洛北,嫩绿的麦苗犹如碧波悠悠的杨柳轻岸,北虻依稀闪烁的阑珊灯火宁静着半月来疲惫的身躯,绽开着清姿逸洒永携的明媚。望着来年就是金色的麦,心先醉。
火车飞驰,转眼又回到焦作。朋友围炉而坐,醉眼蒙目龙后,落寞万事非,没有了心机,没有了利益,褪下了工作的劳累和刻意的伪装,开怀畅饮,醇香里流动的是唏嘘伤感的思绪,只剩下醉。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春花秋月夏日冬雪,红尘俗世中太多的是是非非,所谓人情冷暖不过赴宴浮烟,而今天最幸福的事,就是完成女儿交给的家庭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