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离开我们已经有一年多了,总想写些关于她的东西留给自己,却提不起笔来,不知从何开始,也许是在我心里她从来就没有离去的缘故。
三姐名叫白艳,人如其名,她喜欢像燕子一样跑来跑去,给全家人带来无尽的欢乐。我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师,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乡村老师,晚上都必须到学校去备课,妈妈作为校长当然要带头遵守纪律。夏天的时候,妈妈晚上会带着我们去学校备课,三姐就带着我去捉迷藏、捉萤火虫,拿着手电在学校的树上找那些没有脱壳的知了。冬天的晚上,妈妈把我们锁在家里,三姐就成了家长,检查我们的作业,帮我洗脸,督促我睡觉。在她的陪伴下,我快乐地度过了童年。
不知道是不是受父母和家庭的影响,她在高考时选择了教育学院,要当一名老师。毕业后她被分配到了中站区的市十四中,那是个偏僻的乡村中学。后来,她考到了市十五中。许衡中学刚组建的时候,她又被选到了许衡中学。
因为家离中站太远,适逢市十七中招老师,她经过考试、试讲,来到了她最后一个工作地点——市十七中。只知道她为了上好一节公开课,犯了胃病还继续正常上课,下班输过液后,深夜又在上网找资料。记得三姐最后的工作时间是带着学生去实践基地,因为实在是忍不住疼了,住进了医院,不想那竟然是她和她热爱的工作的最后告别。人民医院确诊是胰腺癌。在往北京转院的前一天中午,病房里去了一堆她班里的学生,问这问那。我想让她多休息,不想让她说那么多话。她却让我先出去,她想和她的学生们再多待一会儿。她告诉同学们,每个老师的教学方法可能不太一样,要多听新老师的话,老师任何时候做什么都是为了教育好学生。一个女孩说:老师,你还会回来教我们吗?三姐说,会的,我会努力战胜病魔回到你们身边。
我的生日比三姐早一天,在她最后的日子里,我和她相约在她生日那天我们一起过。当我中午赶回焦作时,医生已下了病危通知单。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知道她记着我们的约定,她不愿意失约。生命停滞在她41岁生日的凌晨零点零五分,我的泪眼模糊了……
在我今年生日那天,我买了两份礼物送给了父母,我想三姐一定在天堂微笑地看着我们、祝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