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羽
一个容纳呼吸和绘画的地方,很静,像一片无风的海滩,无尽的辽阔,用蓝色的调子,铺陈思维的大海。我把这样的画面放置心头,在无人探测的深度海域,撑一叶小舟,荡在水中。
重新徜徉色彩的海,偶尔停顿和发呆,寻觅往昔的深情。五彩缤纷的水底世界淹没了我,重新出游,得以畅快地呼吸。我埋头作画,不再乱,用多种色调,调和荒芜的路。
天,说凉就凉了下来,再等下去,冬天就来了,而时间和色彩,会熨平我内心的荒凉。事实上,没有人给予我荒凉,是我极度希望过度冷静的秋,让一切彩色的言语在喉间滚动,幻成笔下斑驳的世界。
可怕的复杂的人性会吞没了我。我用笔触挥斥,抵挡,逃遁,涂抹,陈述,小屋陷入了更大的静。这静,是多彩,然而干净,是一个人的种植和游走!
曾经,痴迷于米勒的农庄,梵高的麦田,柯罗仙境般的绿林,高更原始的风情。汗水落在心田,成就雨水的幸福,在现实和梦想,向往与徘徊间,我爱这有彩的世界,我爱心之一隅。少年的心狂热又冷静,像冉冉升起的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
孤独是一声赶不尽的雁鸣,在云层的边角叫嚣,停留。下一个场景会是什么?是小草在无尽的黑夜流浪,在崖口,我更加热烈地跳起哑默之舞。很多时候,我判断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但可以确定,无论身处哪里,都是用心灵的笔,印摹一个个的梦。
爱做梦。已不是做梦的年龄了。梦境中,我从不出现,害怕和战栗逃也似的蹿出梦,归类和解析,我发现一个秘密:即便死过多次,我依然拥住了今天。胸口的疼痛像秋天的凉风倏忽而逝,一切的实物均被粉碎——黑色安静!还有什么可以让黑色痛哭出声。默默地弯下腰,屈下膝,等待黑色被分裂的命运。嘶哑一声独奏,吱吱呀呀从体内流淌出的清泉般的生命之音,她和我一起渡往神秘的色彩海域。
画一幅画之前,我洁白的画布长上翅膀,我不屈的游渡,如金黄的向日葵,明亮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