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啊妻子你挺辛苦,丈夫我心里最有数。一年三百六十五,风吹雨打跟我种树。挖坑刨土你得干,翻山越岭你引路。起早贪黑紧忙活啊,劳动回来就下厨……”
3月3日,博爱县柏山镇山岭间的小路上,回荡着一个老汉粗犷的歌声。唱歌的人是被誉为当代“盲人愚公”的璩正茂,他当着一群“市民观察团”成员的面,把他改了歌词的《妻子你辛苦啦》唱给走在身边的老伴刘文青。
璩正茂是柏山镇柏山村人,今年61岁,老伴长他一岁。为了绿化荒山,老伴在16年前随他从山下搬到深山里。刚上山时,他们住在用石棉瓦搭建的简易窝棚内,外面刮大风,棚里刮小风;外面下大雨,棚里下小雨。山上没水没电,生活极其艰苦,但刘文青没有抱怨,更没有说过要下山的话。
16年来,璩正茂与老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分春夏秋冬,不避严寒酷暑,披荆斩棘,挖坑植树,如今已在300多亩荒山上栽下树苗7万余株。
“这几年来,记者一拨儿一拨儿地来采访我,实际上我的老伴才是‘无名英雄’。要是没有她的陪伴、支持、帮助,我这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的人,别说在荒山上种树,只怕连山都上不去。老伴不仅是我的眼睛和帮手,更是我最亲密的战友。”璩正茂说。
每天去哪片山、上哪道梁,全靠老伴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干活时,老伴把他手里的锄头放到哪儿,老璩就在哪里挖坑,老伴负责把坑里的土清出来。栽树苗时,老璩扶着树苗,老伴培土;老璩用脚把土踩实后,老伴把水浇上。每一个坑、每一棵树,都由两人合作完成。“老伴出的力不比我小,流的汗不比我少。”璩正茂的话中既有夸耀也有感激。
“老伴不仅是我劳动时的伙伴,还是我的精神支柱。”璩正茂说。一年春节前夕,20多亩树苗被人上坟时燃着烧毁,他连心疼带生气一下子病倒了。老伴一边为他请医生看病,一边鼓励他养好身子再干。大年初二,老伴挽着他的胳膊又上山了。
住在深山里,老伴不仅是璩正茂劳动和生活中的帮手,还是让他多次化险为夷的“保护神”。一次,在去一个山梁的路上,一条碗口粗的蟒蛇突然从草丛中钻出,距离他们仅五六米远。那蟒蛇见有人来,把头昂起半米多高,嘴里吐着鲜红的信子。老伴惊慌之余,紧拽着他站着不动,继而慢慢后退,再后来拉着他一阵猛跑,才躲过一劫。
还有一次,夫妻二人经过一片红薯地时,突然有两大两小四只野猪窜了出来。老伴告诉他眼前的情景后,二人背靠背各持工具高声吆喝,才把野猪吓跑。
山上至今没有电,二人的生活单调而清苦。老璩干活之余就是听收音机。一次,他听到一首歌,那歌词是倾诉和感激妻子的。老璩觉得这首歌一下子唱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便让儿子把这首歌下载到自己的手机里,反复学唱。之后,他把歌词进行了修改,没事就唱给老伴听。本文开头中老璩唱的歌词,就是《妻子你辛苦啦》的修改版。
“我眼睛失明后,她对我不离不弃。我上山种树,她和我形影相随;生活再苦、劳动再累,她从不抱怨。她是这世上最让我感动和感激的人。”老璩对“市民观察团”成员们说,“你们说我唱得好,其实我歌里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不带半点儿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