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版:参考·悦读 上一版3
被诗化的从前
水鸟嬉戏
槐香十里回乡路
七言绝句
行守规方能不逾矩
赤壁怀古
山花烂漫屋脊山
活成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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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5年4月1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槐香十里回乡路

作者:□王 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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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丈夫开车带我和女儿回老家。天晴日朗,心情也灿烂。

  汽车飞驰在乡间的公路上。忽然,我看到大片槐花从路旁的农家屋舍探出头来。我兴奋地大喊:“槐花!”然后打开车窗,使劲吸吸鼻子,说:“好香啊!”

  我对女儿说:“20年前,你姥爷每年都种槐树苗,我们把槐树苗带到集市上卖。三邻五乡的人都来买槐树苗,他们把槐树苗栽到河堤上、荒地上,还有自家院子里。你看家家户户院子里那些粗粗壮壮的大槐树,说不定就是你姥爷卖出的呢!”女儿听了,顿觉神奇:“妈妈,姥爷真了不起!他种的那些槐树苗都长成参天大树了。”我感叹道:“可不嘛,20年了,槐花年年开落,我长大了,连你都长大了,你姥爷变老了,只有这些槐花还是这么香。”女儿也像我一样,使劲吸吸鼻子,学着电视广告里的腔调唱起来:“香香的、甜甜的……”

  汽车在槐香里穿行,满眼都是槐花。四月芳菲已然凋谢之时,槐花就善解人意地开了。“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小小的槐花虽然貌不惊人,但开起了一片片、一树树,壮观而有气势。那一棵棵沧桑的老槐树,在这个时节是最辉煌灿烂的时候,也显出别样的风采。

  家乡槐花开了,白色的花海,成了孩子们的天堂。记得小时候,槐花一开就到了我们的狂欢节。男孩爬到树上摘槐花,他们个个都像猴子一样敏捷;女孩攀上矮墙去摘,或者干脆就在树下等着男孩把摘下的槐花丢下来。大家欢呼雀跃,男孩像得胜的将军一样骄傲,把他们的战利品送给女孩。

  我在想,如今农家的小院里,是不是还有这样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他们的在槐花香中笑着、闹着,无比欢欣。

  槐香十里,一路花儿灿烂,惹得我不停地向路旁张望,也不停地向女儿讲起我小时候的事。家乡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到了村口,终于看到我家那棵高大参天的大槐树,它远远地向我们招手。

  终于到家了,我带着女儿,攀上房顶去摘槐花。女儿到了乡下,也感觉到了自由的天堂。她像我小时候一样,撒着欢儿地闹。

  我让母亲给我们做槐花糕和槐花菜,她兴致勃勃地开始张罗。很快,槐花糕和槐花菜做好了。我加起一筷子,尝了尝说:“好吃!还是那个味道!”说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女儿尝了尝,却很快兴味索然:“不太好吃呀!要说我,这槐花,看着比吃着好。”

  我忽然明白,我们的味蕾也是有记忆的。我的味蕾上,留有童年美好的记忆,也留有家乡的回忆,所以喜欢槐花的味道,感觉亲切醇厚,难怪有人写“舌尖上的乡愁”,舌尖上真的有故乡的味道。而女儿没有这样的回忆,自然品不出槐花的美味儿。

  回城的时候,母亲给我带了好多槐花糕。一路徜徉在故乡的槐香中,我禁不住高声吟出一句:“琼花万朵自芬芳,槐香深处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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