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自由职业者最幸福”的话题持续发酵,并引发舆论对“职业”与“幸福”关系的大讨论。
对此,我们有必要重新理解一个概念,自由职业者并非无业游民。受计划经济思维影响,很多人认为,凡是从属于非“公”单位的职业大体都可以划入无业游民的行列。
现如今,“无业游民”的性质和内涵完全不同。商品经济社会高速发展,人们对很多以互联网和服务业为主的新生职业没有准确的定义,从事新生职业者的工作生活规律完全不受“八小时体制”束缚,外人很难理解圈内人的事。而这些脱离体制外的“无业游民”,很多都是有知识、有能力、有想法、有胆识的人。当王健林开奔驰的时候,马云还在骑着自行车满街跑;当众多名嘴头上顶着央视光环的时候,很多主持精英却选择了二次择业……如果“以古论今”,人们恐怕要把马云之流也列入“无业游民”的行列了。其实,这些成功人士只是自由职业者的部分代表。旁观者看这类自由职业者,一定会认为他们比自己更幸福。
诚然,自由职业者还有低学历、无背景,受基本生存压力被“逼”到自谋职业道路上的人。而这个群体,是自由职业者的大多数。前不久,相关机构的创业意愿调查显示,学历与创业意愿是呈反比的。因为教师、白领、公务员等职业的求职门槛和成本较高,很多学历较低或“校出寒门”的学子望“职”莫及,且不愿在缺乏保障和收入较低的小微企业就职,才走上自主创业之路。从可观的收入和可自由支配时间的角度看,自由职业者或许更幸福,但他们在创业、守业过程中经历的失落、焦虑、彷徨、迷茫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在人们羡慕自由职业者的同时,自由职业者或许也在羡慕“背靠大树”的人。
“幸福”可以用指数来衡量,但幸福感并不容易定义,它只是一种唯心主义的感受。《韦氏大词典》给“自由职业者”的定义是“独立工作,不隶属于任何组织的人”。或许,正是这种不受体制约束、能够体验存在感并实现自我价值的感受,引发了人们对“自由职业者最幸福”的遐想。
所以,围城内外的人对自由职业幸福感的理解或许是大相径庭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人们对从现有职业获得公平收入、职业尊严、公私兼顾等方面的客观需要。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战略中,要让围城内外的劳动者普获幸福感,还要国家从顶层设计上为劳动者构建更加完善的社保体系、配套政策支持和相关律法保障。当人们对自己的职业感到满意的时候,“酸葡萄心理”自然就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