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政治变故,战争兵火,游宦入仕,从政做官,韩公在外者多,然总是眷恋祖居故里河阳。如孔子一生周游列国,终归曲阜;孟子一生游说各地诸侯,终归于邹(平昌)一样,韩公总是念想河阳(今河南省孟州市)。这正是他以孔、孟为楷模,继承以儒家思想为主、数千年来形成的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美德。
韩公一生回河阳多少次、住多长时间,无人详考,今试析之。其父仲卿逝世后,其兄携全家归葬河阳,韩公在河阳居住少说三年;代宗大历十四年(公元779年),其兄卒于韶州,其嫂携全家归葬河阳,守墓读书,至建中三年(公元782年),全家避“五王”“二帝”之乱,徙居江南宣城,后又在河阳住了三年多;贞元十年(公元794年),韩愈东归河阳,遇侄子老成扶嫂柩归河阳入葬,遵兄会之嘱,按礼制为长嫂服期五个月,在河阳又约半年;贞元十六七年,韩公由符离雎上西归,可能多数时间住洛阳,是否回河阳住过,难以考实,然中间或祭祀、或扫墓、或游处,回过河阳盘桓几日,亦有可能。此后或遭贬、或忙公务,韩公再无回河阳较长时间居住。总其一生在河阳老家住的时间,长约七年。
此外,他回河阳的次数,可考者:贞元二年(公元786年),由宣城进京应试,曾过河阳;在京应试的八年间或经过,或回河阳省墓,亦会有一二次;不然他就不会于贞元十年(公元794年)回河阳省墓,不期巧遇长嫂归葬;贞元十五年(公元799年),曾夜过河阳,然未回家;再就是元和二年(公元807年)至六年(公元811年)他在东都任职的五年间,多半官闲,年年携夫人子女回河阳祭祀、扫墓,殊为便利。按中原礼俗,年祭、清明、父母忌日周年,都当上坟,这其中有多少次无法统计。这对一位一生多事、一贬再贬的高官来说,是难能可贵的。由此亦可从韩公对家乡的眷恋,证明河阳乃其故里。
(作者系中国唐代文学学会韩愈研究会会长、河南省社科院研究员)
开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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