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仿照一棵树修行

  不惊慌，也不幻想

  铭旌，香烛，烟岚以及暴风雪

  归结为生命的一部分

  我爱过这星球上每一棵花草

  爱过隔空喊话，蓝色风和洁白信鸽

  而这一切，今天要叠入梦中

  还有空气上的哀乐，也不能回望

  它正以玫瑰的形式替我戴罪

  蜜蜂在宽大衣袖间舞动

  风，用点化的水看望前朝古人

  此刻我静僻，只待那只过路神鸟

  将我最后一个道歉衔走

  我的墓志铭

  田间锄草锄不死

  草都不承认我是个农民

  城里种草种不活

  草也不承认我是个工人

  胡乱地活吧

  又怕把那个土生土长的姓氏

  给活丢了

  让草笑话，让大地蒙羞

  美人渡

  且让我醉酒后，蛮横

  在一片吱呀橹声里

  看秀色水印

  高出一截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