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以约(1)失之者鲜(2)矣。”
【译文】
孔子说:“能够对自己有所约束而发生过失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评析】
本章阐述修身立仁时要懂得约束,慎言慎行,处事周全。
(1)约:指约束。
(2)鲜:指少。
口无遮拦,言语随意,容易招致他人的攻讦;行事张扬,我行我素,容易引来他人的忌妒。所以,夫子强调对自我言行的约束,他曾说:“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广泛地学习各种知识,用礼来约束自己,就可以不离经叛道了。
在孔门众弟子中,子路性情亢直,是个急脾气,夫子觉得这种性格容易吃亏,就在教学过程中有意消磨他的锐气。《先进·十一》篇里,子路问:“闻思行诸?”听到一件正确的事,就立刻去做吗?夫子说:“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你的父亲和哥哥都还健在,怎么可以不事先请示他们,听到了就去做呢?还是这个问题,冉有也来问,夫子却回答:“闻斯行之。”听到了就立刻去做。同样的问题,夫子却给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这令在场的公西华很不解。夫子告诉他:“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冉求犹豫不决,所以鼓励他勇于进取;仲由好勇逞强,所以引导他谦虚、退让。在夫子的教导下,子路渐渐懂得如何约束自己,也由一介莽夫变得彬彬有礼。《论语》中多有记述子路问礼的场景,《微子·十八》篇记述,周行列国期间,夫子和弟子来到楚国境内。有一次,子路不小心落在队伍的后面,就向路边一位身背拐杖、挂着除草用具的老人打听夫子的去向。谁知道老人很没耐心,反而质问子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谁是你的老师?”说完不再理会他,把拐杖往地上一戳,专心锄起草来。要在以前,以子路的脾气,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暴口动粗都极有可能。但经过夫子的教导,子路变了,不再急切莽撞,而能“约之以礼”。文中记述“子路拱而立”,非但没有气急败坏,反而拱着手很恭敬地站立。这样的举动显然打动了老者,看到天色已晚,他不但留下子路过夜,还特意杀了鸡、煮了黄米饭,用了当时乡下最高的待客之道来款待他。最后老者还不忘以礼相还,介绍自己的两个儿子出来拜见子路。
(第7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