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 言 见习记者 何秀峰
带着对父亲的崇敬,捧着厚厚一沓资料,宋新顺向记者讲述了父亲宋习山在解放焦作战争中出生入死的故事。
父亲宋习山1945年6月参加革命,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6月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太行第四军分区修武独立营三连任排长,1950年7月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六十六军一九六师五八七团一营一连任排长,1950年入朝作战,在上甘岭第一次阻击战中负伤,左腿被炸弹炸飞。从朝鲜战场回国后,父亲在北京陆军总院任代教导主任,1952年因身体原因转业回到了家乡——现山阳区中星街道巡返村,1984年病逝。
宋新顺说,父亲参加过解放焦作的多个战役,多次荣立战功,被授予战斗英雄、人民功臣称号。可父亲从不炫耀。父亲的很多奖章都被儿女们拿来当玩具,政府授予的两块牌匾曾被当做桌面。
解放焦作的战斗,父亲在世时经常讲给儿女们听。1948年,父亲参加九里山反扫荡阻击战,战役整整打了12个小时。在此次战斗中担任尖刀班的三连七班、八班和机枪组被敌军包围分割,处境十分危险。父亲带领全排战士穿插敌后,在东板桥村打死打伤敌军数十人,掩护被围部队胜利突围,父亲因此荣立一等功。父亲还参加过解放牛庄、五里源、修武县城、获嘉、新乡、郑州等多个战役。
最惨烈的当属1948年3月的土门掌战役。当时,修武独立营三连在土门掌被敌四十军包围,突围中40余人壮烈牺牲、60多人被俘,只有包括父亲在内的18名战士杀出重围。父亲曾回忆说,当时部队被围困在村东头路北一农家小院里,副连长王在召同志是当时有名的劳动模范、战斗英雄,他指挥全连沉着应战。战斗打得非常激烈,院内弹如骤雨,浓烟卷着尘土,面对面都看不见人,从早上7点多钟一直坚持到傍晚5点多,我们共打退敌军数十次疯狂围攻,并多次出击到阵地前沿从敌军尸体上剥下枪支弹药补充自己,杀伤敌人,使敌军在我阵地前沿死伤惨重。晚上,我和四班长等部分同志乘敌军正集中火力封锁寨门之机,从东面越墙而出。当被敌人发现并将敌人火力引过来之后,王在召指挥突击排投出一排排手榴弹炸伤敌人,并在爆炸烟雾掩护下猛冲,全连绝大部分同志突围出村东头,向北冲杀拼成了肉搏战。越过村北一道横沟后,正遇村北在我军西侧足有一个营的敌增援部队正在集结,他们趁势向我军扑来截击。前有敌军堵截,后有追兵,两侧火力交叉向我军扑来,战斗打得更加猛烈,遍地冒烟,几乎看不见地。七班长和李庄的战士郭小秃同志临危不惧,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牺牲前还不忘把枪支砸碎。后来,突围出去的同志下山给烈士们收尸时,发现很多同志全身多处中弹,死后敌人又在他们身上补刺数刀。王在召重伤被俘,当时我军曾设伏击营救,因敌军改变了押解路线,伏击未成。王在召同志英勇就义。
“和那些牺牲的战友比,咱得知足!”这是父亲常说的话。父亲转业回乡后,任巡返村党支部书记,努力发展集体经济,改变家乡落后面貌。巡返村在他的领导下经济发展一直名列前茅。父亲从不以老革命自居,平时对儿女更是严格要求。当时村里有3辆汽车,可他从不允许儿女搭车,儿女工作安置不提任何要求。原独立营营长张晋后任北京军区装备部部长,他一直认为父亲在朝鲜战场牺牲了,直到上世纪70年代,他才从一位战友那听说父亲在家乡的消息,立刻委托战友给父亲捎来一件皮大衣,后来还邮来一本回忆录。
宋新顺说,父亲一心为公,他的耿直和无私为乡亲们称颂,也给儿女留下永远的精神财富。我也借“红色记忆”版面,向为新中国浴血奋战的革命先辈表达深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