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大雨倾盆的午后,宅在家里,敲击键盘,任情思飞扬。
久违了这丝清凉的感觉!不去关闭窗户,随雨肆意地飞溅进来,稍稍缓和屋内的燥热,心慢慢爽朗起来。不由自主地,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宗次郎。点击,进入。
瞬时,房间内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声、车声也都如烟飘散,呼吸渐缓。仿佛一阵缥缈的风将人远远地呼唤,于是隐约看见,天籁之音从只有一盏油灯两块榻榻米大小的小木屋中飘荡而出,空灵轻幽,这是前奏。
真正的故事,由清新悠扬的陶笛开启。略显朦胧的音色,朦胧中透着明亮、深邃,舒缓的曲调让心境一下子舒适起来,很快置身于辽旷的原野中了。极目远眺,四下里什么都没有了,林立的鸽子笼、生硬的水泥路、肆虐的欲望、躁动的脚步……一切都蓦地消失了,只看见原野。摇摆着茫茫的野草,草色由深绿渐次过渡为淡黄,一条迂回的明如带子的小河从这片原野蜿蜒穿过,直到天际。
陶笛的音色更为明朗了。旋律盘旋着上升,我的身体也随着一起飞升起来了。就这样一点点回到了那魂牵梦绕的地方,是啊,是故乡!我头戴一顶草帽——不是沾染了现代元素的时尚草帽,是年少时下地戴的那种麦秸编的草帽,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赤着脚,在这蓬松的黄土地里走着,一阵风吹来,撩动我的长发,依稀带来沁人的麦香,朴素的草帽散发出父亲淡淡的汗水的气息,哦,醉了,心完完全全地醉了,醉在故乡熟悉的味道中。心上的褶皱被一点点抚平了,脸上又恢复了十六岁般如花的笑靥。当然,也有晶莹的泪珠,几许淡淡的伤感,几分醉人的凄美,然而那泪光中也是透着笑的,纯粹而真切,丝毫不妨碍人从这里感念真情、阳光、希望和永恒……
高潮过后,是平缓的尾声,心神在作了短暂的游离之后,慢慢的苏醒,音乐又把人带回到了理智,是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
虽然我无法穿越到宗次郎那个时代,但他用音乐对自然万物与山川土地的感怀,却神奇地跨越了时间与国界,就这么自然地流淌到了我的心田,也许这就是美国诗人朗费罗所说的“音乐是人类共同的语言”的深刻含义吧!
在这个大雨倾盆的午后,宅在家里,有宗次郎陪伴,有故乡的原风景可以徜徉,孤单而不孤独,寂寞却不落寞。雨停的时候,音乐也停了,一缕阳光透过薄雾从窗外进来,我揉亮双眼,深情拥抱……
(本版图片均采自本报资料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