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的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苦苦的田间花草气息。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也很喜欢这种芳香。早几天,我去西部陵区游玩时,采摘了一枝芦苇和几枝白色的野花,都是我儿时常见而现在很少见到的花草,欣喜之际,插在了瓶中,搁置我的厅堂。两天了,每当我看到欢快绽放的花朵,就会感念生命。植物和动物一样,都是有生命的,是有自尊和傲骨的。
每到一个景区,我都留意散布于山间地头的小野花,把他们拍摄下来,珍藏、保留于我的空间。野花的生命力极其顽强,没有人刻意地浇灌,没有人细心地剪裁,更没有人给予施肥,而它们总是生长得那么茂盛,甚至是那么的骄傲和自信。看到欢乐绽放的野花,总是令我感动。在景区,常常是人工种植的花朵,要么雍容的牡丹,要么娇丽的月季,要么冷艳的兰花,要么绚烂的蜡梅……但是在她们附近总能看到恣意盛开的野花,那些藤蔓类的诸如牵牛花、凌霄花、茑萝花还会毫不客气地攀缘着这些名贵花朵的身体向上生长,丝毫没有自卑和怯懦,有的只是坚韧和勇敢,是自傲和顽强。每每看到此景我就会想起袁枚的一首五言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些野花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是靠着自己的生命力,蓬蓬勃勃地撑出一片片绿荫,因为它们时时刻刻都在吸天地之灵气,纳山川之精神。反倒是那些名花名草往往夭折于人们因欣赏而贪婪之手,有点近似红颜薄命的宿命。娇艳的花朵被采摘只因开放得太过美丽。
传说,一朵野百合长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终年被雪山包围,看不到朗日,但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凄冷的境遇去懊恼去颓废,而是努力地生长,乐观地存活。终于老天被她打动,明媚的阳光照耀了这里。有一天,当她从睡梦中醒来,春天也到了,它发现自己在高高的山顶绽放。
无名小花,悄然开放,不被关注,更无人喝彩,却开得逍遥自在,开得无忧无虑。无名小花不会因为别人的在意与否而不敢拨开娇艳的花蕊,蒲公英不会因为惧怕历程的艰险,害怕离开安全的母体而不去飘萍天涯寻找自己的梦。
不甘平凡的人类,有的在抗争,有的在挣扎,有的在抱怨,有的在悲戚,有几人能像这些野花小草般淡泊,清清爽爽地呼吸,自自然然地生长,坦坦然然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