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她养育了华夏儿女,孕育了灿烂的黄河文化。但她又以其自然破坏力给人民群众带来了灾害和不幸。人民群众在利用黄河、改造黄河,与大自然斗争的宏伟经历中,敬畏黄河,崇拜黄河,祈福黄河,形成了有形的、具体的,以治理黄河和祭祀黄河为主要内容的典型的黄河文化,影响着政治、经济、社会、思想等各个方面。
我县地处黄河中下游的分界点,处在“悬河头、百川口”,“豆腐腰”,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从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时代起,属于中华民族的黄河文明开始生发,夏、商、周三代丰富发展了黄河文明,我县一直处于黄河文明的核心地带。我县黄河文化在黄河发展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自古黄河多泛滥,三年两决口之地在我县。人们在与黄河的争斗中,留下了诸多历史遗迹、故事传说和风俗习惯。这些活着的历史,活着的文化、活着的习俗,承载了黄河的记忆,见证了黄河的事迹成就和精神。
我县黄河文化既有代表性,又有独特性,它体现了我国黄河文化的内涵和实质,是我国黄河文化的缩影和记载,一部武陟发展史,半部黄河变迁图。黄河文化在人民群众的生活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已经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各个角落。尧帝治水、邢人作丘、大禹“覃怀致功”、商汤王筑堤,青龙宫、嘉应观、人民胜利渠,黄河号子、盘鼓、二股弦、祈雨习俗等物质的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都说明我县黄河文化具有深厚的历史积淀。
尧帝治水
治黄历史始于我县,功于我县。《史记》讲“放勋治陶唐而为尧帝”。放勋是帝喾帝的次子,长子叫“挈”,继承了王位,“不善”。放勋被放黜到“陶唐”。放勋在陶唐治理水患,发展农耕,获得人民拥护。大臣们废黜挈,迎接放勋为王,开始了历史上的“三代圣君”尧舜禹时代。
邢人作丘
“邢人作丘”就是远古时期人们在洪水来时候“共工筑台”形成的避水台。这是人们开始与洪水斗争最早的记载。《竹书纪年》《韩诗外传》说武王伐纣,“改邢丘为怀,改宁为修武”,怀就是武陟。在姓氏起源上,邢、耿同源,邢字古音读“耿”,后人分成两支。我县有邢庄,耿村。商代“祖乙迁邢”,我县成为商代古都之一,留存有商王庙、九座商王坟陵,出土有祖乙鼎、罍、斝等全套“国之重器”。
大禹治水
《尚书 大禹谋》说大禹治水,“覃怀厎绩,达于衡漳。”“覃”字古通“潭”,大禹让黄河从我县向北,走到衡水与漳河、海河。《史记》记载大禹治水“覃怀致功”有三种解释,要么是大禹治水到我县时,取得了巨大成功,建立了巨大功勋。要么是大禹治水到达我县,发动了决定性、标志性、总结性的治水战役,这是一场即将获得胜利前的“硬仗”,是一块在所有治水战役中的“硬骨头”,禹带领部族“啃”下了它。要么是大禹在我县治黄时,领导部族开启了一个庞大动土工程——这个巨大工程,即“河道平复疏浚工程”。这个巨大动土工程,从我县起,一直到衡漳。无论哪一种解释都说明禹王治水,建功我县。从大禹开始,我县就是国家治理黄河的关键所在。
禹河故道
禹河故道始从我县。我县处在黄河中下游分界点。黄河变迁、黄河治理的研究离不开我县。《山海经》、《禹贡》、《汉书地理志》对黄河河道经过我县都有记载。郦道元所注《水经》记载黄河的流路为:“又东过荥阳县北蒗荡渠出焉。又东北,过武德县东,沁水从之。又东,过燕县北,淇水自北来注之。”清末民初的杨守敬在《水经注疏》中指出:“武德东至酸枣百余里,卷县在其间。郦氏上叙河南汴渠,因类叙卷县及县附近古迹,已出武德之下酸枣境,至此就《经》文释武德县,故不复言河水迳县,而以自武德东至酸枣一笔联合之。”
商王治水
商汤王是帝喾之子契的14世孙,姓子,名履,又称武汤、武王、天乙、成汤。甲骨文作唐、太乙,一称高祖乙。夏朝末年,他成为商族首领,爱护百姓,施行仁政,国力渐强。汤王登基,即遇7年大旱,于是祈雨,云行雨施后,竟是几年洪水滔滔,及至决口。汤王带领民众堵口,身先士卒,跳进水里,大臣、民工也纷纷入水堵口,直到决口处筑成新堤。民众为纪念汤王,就把这段新堤叫“汤王堤”——堤边的村子,叫“汤王堤村”——即现今圪垱店乡“汤王堤”村。此村,与周边之商村、邢庄村、耿庄村,正史上查,至少可追溯到宋代以前。又,村子附近有“汤陵”,计九个商代墓葬,“汤陵”边上有“商王庙”,庙中有明、元、宋碑,上述村子古碑上也有记载。
黄河改道
黄河改道始于我县。历史上,黄河下游河道变迁,次数频繁,流路紊乱,波及广泛地域:一是公元前2278年——公元前206年,《山海经》、《汉书 地理志》、《水经注》等书记载,黄河水流禹河故道,从我县折北,沿新乡、邯郸、邢台,过大陆泽,由天津入渤海。二是春秋战国至北宋末年,《山海经》中的《北山经·北次三经》、《汉书·地理志》、《水经》等书记载,黄河从我县“折北而流”,直到入海。三是从金元至明嘉靖后期,黄河在我县以下,“分成数段”,直到入海。四是明嘉靖后期至清咸丰四年(1854),《河防志》等记载,可以知道当时的黄河从我县以下,“折南而流”,过兰考、徐州、淮安汇淮入海。五是清咸丰五年以后,《河防志》《豫河志》史籍记载,如今的黄河下游河道,基本是旧时济水河道,黄河下游之山东沿黄地市中多有“济”字,如“济宁”、“济南”等。黄河转折,仍在我县。
因地理位置、地理环境特殊,我县对于“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的黄河来说,意义非同寻常。黄河大小小的决口,我县占了相当大比重。粗略统计,从公元前602年至公元1938年的2540年中,黄河决口1549次,平均3年2次在我县决口。
历史上,黄河下游曾“播九河”,我县像折扇扇骨轴子,以它为圆心,黄河分流呈一把打开的折扇。实际上,北自天津,南到淮安,也像个巨大扇面,千百年来迁徙中,留下的黄河故道,就像一片片扇骨。连接、支撑扇面扇骨的轴子、支点正是我县,一条汹涌大河,历经多少次改道,总以一个地方为基点、为起点,除了我县,别无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