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中的蝴蝶，是诗经里的标点

  如果阳光温暖地洒进来

  朗诵就在此停顿

  它舞动着翅膀，让那些经典的句子

  抖落，满身光华

  从花香里抽出一个季节

  那些天，一只蜜蜂也这样鲜活

  眼睁睁看着，农谚

  在一场雨里进进出出

  这个季节，蝴蝶是白面书生

  用扇子遮着脸

  看着花香瘦成露珠

  春风摸黑赶来

  让月光蹲在墙角里

  山里的夜

  是的，秋水掉了色

  花香，找不到娇嫩的容颜

  在风里，一个劲地张望

  远处，灯光溜出屋檐

  有月亮，还有喘息

  门前的石狮子

  让花朵长成心中的桥

  不要去追赶白天的犁铧

  泥土屈膝朝天

  跪成一种虔诚

  那芬芳的心

  磨掉了一身的锈

  山里的夜

  是凋零的月色

  山路弯弯，谁的山歌

  在井底

  断裂

  秋夜里的蛙鸣

  蛙鸣 我一个都没有抓住

  一朵一朵地凋零

  一瓣一瓣地化成了水

  我屋顶上的蛙鸣全是白霜

  这秋天的牛皮癣

  长在青瓦之上

  摔碎一大片灯光

  雨滴，是池塘掉落的扣子

  那一汪清水

  成了乡下的土著

  不竟然有人在意

  都成为留存的信封

  我离开

  惨淡的黎明

  找不到传世的家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