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山 阳 城 上一版3
焦作,循着山水的指引
那段岁月当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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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山绿水中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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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作,循着山水的指引
□高 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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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兴(1963- ),诗人,散文家,翻译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为《世界文学》主编。曾以作家、学者和外交官身份在欧美数十个国家访问、生活和工作。出版过《米兰·昆德拉传》《布拉格,那蓝雨中的石子路》等专著和随笔集;主编过《诗歌中的诗歌》《小说中的小说》等大型外国文学图书。2012年起,开始主编“蓝色东欧”系列丛书。主要译著有《凡高》《黛西·米勒》《雅
 
   

  初冬,一份邀约,唤醒了记忆;

  初冬,一份邀约,来自焦作,来自中原。久违的蓝,同时在空中显现,仿佛某种神秘的呼应。焦作,中原,中原,焦作,我轻轻地念着,念着,就有柔软的感觉涌上心头,温暖,而又美好。是魔法吗?记忆在苏醒……

  无数次地经过中原,也曾多次到过中原。绕不过去的中原。第一回,是上世纪90年代,正当青春年少,以翻译身份,陪同罗马尼亚作家代表团。

  抵达中原,对于这些异域作家来说,简直就像是走进了一个超现实的国度。河南省博物馆,碑林,黄河,龙门石窟,白马寺,少林寺……在儒雅、帅气的田中禾先生安排和陪伴下,我们一路走着、看着,只听到罗马尼亚作家们一路惊讶着。随便一铲子,随便一动土,就可能发掘到地地道道的文物;随便一棵树,随便一座庙宇,动辄就是上千年的历史。若干个情节,至今记忆犹新:女作家杜伊娜,用耳朵贴着一棵千年古树,伫立良久,她相信,那棵树一定有话要传递给她,或者有故事要讲述给她。这就是中华文明,杜伊娜感叹道,随后陷入沉思。看到中国书法,诗人弗洛拉顿时兴奋起来。“这已不是书写,而是绘画,是美术了。”于是,这位孩童般的诗人购买了好几套毛笔、砚台和一大捆宣纸,要带回罗马尼亚,用毛笔在宣纸上“画”自己的诗。

  随后的座谈会也因此平添了更多的话题。当多瑙河和黄河相遇时,竟也能碰撞出那么多的火花。印象最深的是,座谈会上,有好几位河南作家始终用家乡话同罗马尼亚作家交流。这虽然给我的翻译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但我特别能理解他们。那其实是一种自信,一份骄傲,中原作家的自信和骄傲:中原,毕竟是中原;中原人只用方言同世界对话。那一回,没到焦作,但好像已为到焦作打了前站,作好了必要的准备。

  接着,机缘巧合,一次次地踏上焦作的土地。从外围开始,一步步深入。采风,研讨会,诗歌活动。尤其是那次诗歌采风,正逢春暖花开之际,好几十位诗人,响应焦作和春天的召唤,从天南海北聚到一起,颇具规模的一支队伍,看到焦作的山水,就个个都有了灵感,就个个都无比陶醉的样子。松风来了,慧兰也来了。重逢和相识,在最恰当的时刻,最恰当的地点。友情,浸入山水,山水便有了更为动人的韵致。我们白天读山水,晚上读诗歌。摆脱了事务,松风重新回到诗歌状态,而诗歌状态常常就是童真状态。他不停地唱童谣,听英文歌,背诵英文诗,同平日里判若两人。当然有人与他呼应,同样以童谣、英文歌和英文诗。读完英文诗,又回到汉语诗,回到唐诗宋词。慧兰为了相识,郑重地穿上了最美的衣裳,仿佛刚刚从唐诗宋词里走出。诗歌,伴随着茶和咖啡,焦作之夜,就这样,演变成了诗歌之夜,心灵之夜,整整三天三夜……

  时隔多年,我依然在想:焦作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解放了我们的心智?是山水吗?是诗歌吗?更有可能,是山水同诗歌的混合,那种奇妙的混合,一如布拉格的文化氛围。山水激发起诗歌,诗歌又点燃起诗人。在焦作山水中,不是我们在寻觅诗歌,而是诗歌找到了我们。这是山水的魅力。是景致的魅力。是焦作的魅力。

  抵达,在黄昏时分

  出发,抵达,再出发……人生,其实,就是一次次的出发、抵达和再出发。

  高科技时代,速度颠覆着时空概念。今日,从北京坐高铁,两个多小时便到新乡,再驱车40分钟,便抵焦作。而从前,同样的路线,坐火车,起码得六七个小时,再换汽车,又得两三个多小时,差不多就是一天的旅程。遥远的焦作,显然已属于往昔。在网络时代,在高铁时代,它已近在眼前。速度改变着世界。城市与城市之间,地方与地方之间,甚至国与国之间,都更近了。但现代社会的一个悖论却是:物质空间在不断拉近,心灵空间却在日益疏远。人类因此愈加孤独。尤其是那些都市中人,在紧张、忙碌和拥挤中,日益感受着“过于喧嚣的孤独”(赫拉巴尔语)。

  这时,文学和艺术伸出手,用一道道光,充盈时空,重新唤起人类的感受能力、交流和对话的愿望、回归自然的渴盼,并将心灵气息融入山水,使得山水成为慰藉,成为平衡,成为最后的归宿。文学和艺术有何用处?诗歌又有何用处?人们不断发问。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想起《纽约时报》对波兰女诗人希姆博尔斯卡的评价:“她的诗可能拯救不了世界,但世界将因她的作品而变得不再一样。”

  就像韩愈、李商隐、竹林七贤们之于中原。倘若没有他们,中原又会丧失多少意蕴和内涵。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自然地,脑海中就响起了李商隐的诗。情到深处,孤独、思念、期盼,似涓涓细流涌出。这些亘古不变的永恒情愫啊!正如此刻,行驶于中原大地,我的心也已开始隐隐地期盼……

  抵达,在黄昏时分。远远看去,一缕金黄笼罩着城市。下车,抬起头,我看到太阳依然悬挂于西边,正符合英国诗人拉金的描绘,酷似正被熔铸的金币,通红通红的,在孤寂的地平线中间,开放地存在。

  你好,焦作!久违了。

  每一步,都是景致

  行程排得满满当当,充分体现主办者的良好心愿:在极其有限的时间里,想让我们多看些,再多看些。心直口快、极具个性的任芙康先生称之为“拉练式采风”。

  “为了到花园看日出,我比太阳起得更早。”法国思想家和文学家卢梭写道。这是一个自然热爱者应有的姿态。唯其如此,大自然才会在他面前“展开一幅永远清新的华丽的图景”。我们同样,在焦作的日子里,每天早晨六点多就起床,为了去领略山水之美、人文之美。

  又到云台山。曾在不同的季节到过云台山。而不同的季节中,云台山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读到一段文字,恰好描绘四季变幻中百媚千娇的云台山。特抄录如下:

  云台山以山称奇,以水叫绝,因峰冠雄,因峡显幽,景色荟萃各不同。春来冰消雪融,万物复苏,小溪流水,山花烂漫,是春游赏花、放松休闲的好去处;夏日郁郁葱葱的原始次生林,丰富独特的飞瀑流泉,造就了云台山奇特壮美、如诗如画的山水景观,更是人们向往的旅游避暑胜地;秋季来临,层林尽染,红叶似火,登高山之巅,观云台秋色,插茱萸,赏红叶,遥寄情怀;冬季到来,大自然又把云台山妆扮得银装素裹,冰清玉洁,但见群山莽莽苍苍,雄浑奇劲,不到东北就可以领略到壮美苍茫的北国风光。

  这段文字虽美,但总觉得还缺点什么,总觉得还仅仅流于表面,过于笼统。事实上,身处云台山,面对这造化的奇迹,你会深刻地意识到,云台山根本就是超越形容的。只能感受,只能意会,却难以言语。这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梦幻天地。大天地中还有着无数的小天地。天地含着天地。天地连着天地。天地拥着天地。天地藏着天地。站在云台山任何一处,你只能看到有限的一小片山水,一小片天地。要上升到怎样的高度和境界,你才能领略到它完整的美啊?我不禁在心里发问。

  太多的路径,太多的景致。可以说,每一步,都是景致。于是,在有限的时间里,面对无限的景致,你不得不选择。艰难而又残酷地选择。恰如人生。而每一次选择,都意味着众多地未选择,而那些“未选择”又对你构成永远的想象、悬念甚至折磨。这是有限面对无限时的尴尬。人生实在太有限了。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一条未选择的路》便捕捉到了如此幽微的心境。

  我们选择了红石峡。这可是云台山水中的极品,被誉为“缩小了的山水世界,扩大了的艺术盆景”。正值初冬,红石峡依然吸引了无数的游客。我们汇入人流,从谷底,一步一步往上攀登。起伏,弯曲,崎岖,变化,而一个个景致,犹如一个个惊喜,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你的面前。棋盘山,白龙潭,黑龙洞,一线天,逍遥石,苍龙涧,首龙瀑……如果每一步都是景致,每一步也都是抵达,都是期待了。这是山水的款待,更是山水的承诺:只要向上攀登,总有无限的风光在等候着你。丹霞地貌,以踏实的红打破了季节的秩序。在灰暗单调的冬天,忽然闯入一个褐红的天地,而且还享受到一道道的山水盛宴,你恨不得要掐自己一把,感觉到疼痛后,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刻,至少这一刻,我们真的远离了雾霾。我们真的放慢了脚步。我们真的回到了春天。有那些绿的叶青的草红的花,有那些叮咚的泉清澈的水作证呢。

  想留住景致,更准确地说,想留在景致里,作家们纷纷留影。美丽的马霞就在前方。6年前,我们曾同游云台山。这次,在山水之间重逢,倍感亲切和美好。邀她合影,怀着诗意的愿景,想让时光重叠,让过去和现在融合。在山水之间,时光消融,留下的只有美和好。

  短短几个小时,游览一个景点,而且只能匆匆,委实有点美中不足。匆匆,这个词总让我感到悲凉和遗憾。现代化就是一道道的旋涡,常常让人不由自主。人们总在忙碌,总在赶路,总在说没有时间。总是没有时间,也就没有生活了。于是,我们也就在匆匆之中失去了自我。我们已回不到唐朝,回不到游吟诗人的浪漫和潇洒,回不到骑士时代的从容和缓慢。从容和缓慢,兴许已永远地留在了唐诗和宋词里。

  太极拳,一张通行证

  但我终究判断有误。起码在焦作,你依然能感受到从容和缓慢。来到温县陈家沟,领略到太极文化时,我分明感受到了从容和缓慢。某种意义上,太极拳就是一门从容和缓慢的艺术。在从容和缓慢中,修炼,琢磨,领悟,积淀,然后提升;在从容和缓慢中,有了气节,有了风格,有了精气神,有了内外兼修和刚柔相济,有了一张可以挺直腰板走遍世界的通行证。

  在美国访学时,就常常有美国友人问我会不会太极拳,他们想学。真是惭愧,我不会。但我的朋友、体育大学老师曹杰会。没过多久,曹杰就收了不少美国徒弟。每天早晨,曹杰率一干弟子,在印第安纳大学校园草坪上,勤习太极拳,并引来众人观赏,真是风光,让我好生羡慕。当时,我还不了解太极拳的历史,只晓得这是门了不起的武术,为我中华赢得了世界声誉。没想到,时隔十多年,我竟来到它的发源地:中国河南省焦作市温县陈家沟。

  进入陈家沟,仿佛进入一种特别的气场,我们都自觉地要求自己放慢脚步,并静下心来。在太极拳祖祠,一位姑娘的讲解充满了中气和自信:

  太极是中国古代最具特色和代表性的哲学思想之一,太极拳基于太极阴阳之理念,用意念统领全身,通过入静放松、以意导气、以气催形的反复习练,以进入妙手—运—太极,太极—运化乌有的境界,达到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目的。

  太极拳含蓄内敛、连绵不断、以柔克刚、急缓相间、行云流水的拳术风格是习练者的意、气、形、神逐渐趋于圆融一体的至高境界,而其对于武德修养的要求也使得习练者在增强体质的同时提高自身修养,提升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熔冶与和谐。

  因此,说太极拳是一门艺术,恰如其分,一门含有哲理、操守和意志的艺术。

  主人盛情,请来几位太极拳高手为我们表演,其中就有国家级非物质遗产太极拳代表性传承人王西安和陈正雷两位大师。在灯火通明的场馆,我们有幸近距离观赏了一场高水准的太极拳表演。大师们一亮相,就是精神,就是让你感到某种近乎神圣的气息。表演结束后,作家们纷纷与太极拳大师合影留念。女作家张鸿急切地四处寻找着陈正雷大师。她坦承,一见他出手,就被他彻底迷住了。

  在焦作,不断地会听人们说起铁棍山药,这神奇而又神秘的怀山药。某种程度上,它已成为生命活力的象征。前往陈家沟之前,组织者还特意安排我们到田野观看山药采集。山药采集动静颇大,需要挖土机登场,掘出一道道沟,然后劳动者再小心翼翼地挖出。种植怀山药,是项极费时间和精力的劳作。我不由得联想到,从隐喻角度看,太极拳不也是一种神奇的“铁棍山药”,一种无形的“铁棍山药”。习太极拳,再吃铁棍山药,那你绝对时刻都会精神抖擞了。瞧,兴许无意间,我已说出了生命的秘诀。

  感谢相遇。他们,和她们

  想到了他们,和她们。是焦作让我遇到了他们,和她们。

  韩达,作家,焦作市作协主席。我始终将他视为兄长,他确实有着兄长般的温暖和实在。10多年前,在云台山,参加一个文学研讨会。韩达以副县长身份出席。当他发言,如数家珍地提及一部部中外文学名著时,我一惊,随即纳闷:竟然还有文学造诣如此之高的县官?后来得知,韩达其实是作家。再后来,焦作重逢,他已担任焦作作协主席。身处官场,韩达却始终保持着文人的本色,并且创作热情始终不减。一座城市,往往因为一个人,而变得亲切、温暖。想到焦作,我便会想到韩达;同样,想到韩达,我也便会想到焦作。

  任芙康,作家,《文学自由谈》主编。其实,10多年前我们就见过面,在西域。但那次,参会人数众多,且又始终有女粉丝围绕着他,我始终没得机会向他讨教,同他接近。这一回,主办方的安排,让我不得不同他贴近,而且只隔着一张床的距离。这就是缘分啊。他的个性,他的锋芒,他的机智,他的滔滔不绝,他表面的谦卑,和内心的狂傲,我算是彻底领教了。只要说起办刊,他的激情会一下子被点燃。一个天生的办刊人。也只有他能将《文学自由谈》办得如此富有锋芒,充满活力。我玩笑道:“从今往后,填写履历表时,要加上一条:曾与任芙康同居。”哈哈!我只能以此方式表达我的欣悦和敬意。

  墨白,散文家,小说家。我们神交已久,并有着好几位共同的朋友。拜读过不少他的文章。还曾约他为我主持的“中国作家谈外国文学”栏目写稿。那篇稿子写得灵动,又异常感人。我们终于在焦作相遇。墨白一头白发,却又热情洋溢,在饭桌上常常会时不时地大吼一声。这在他身上形成了某种张力。在河南,墨白绝对是个文学大腕儿,总有文学青年跟随其后。我们相约明年夏天在中原再聚。到时,一场豪饮在所难免。

  张艳庭,青年诗人,小说家。多年前在焦作相识。他对文学的痴迷令我感动。原先只知道他一直在写诗。数月前,收到他的新作《摇滚乌托邦》,才晓得他也写小说。我多次鼓励他,才华,加上热爱,定会有所收获的。我在此祝福他。

  乔叶,散文家,小说家。我们曾在西域和山东多次相遇。是老朋友了。极喜欢她的小说,充满了想象力。我说过,对于小说家而言,想象力,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创造力。抵达焦作,看到采风名单中有她的名字,便感到分外的亲切。可就是一直未见她的影子。第二天,在青天河,她突然冒了出来。饭桌上,听焦作朋友说起乔叶,有自豪的感觉。她确实是焦作的骄傲。见到我,乔叶说:“谢谢你,不嫌弃我的家乡。”乔叶,以乔叶的方式,在对我表示欢迎。

  鲁敏,小说家,我的江苏老乡。江苏老乡竟然在焦作相遇相识。没有想到,写出这么多小说的她,看上去还完全像个大学生。她确实有着学生般的清纯,自然,大方,毫不做作。在青天河畔,我为她拍照,让她用手轻扶树枝,她别扭至极,说:“太做作了。太做作了。真不习惯。”

  葛水平,散文家,小说家。她有着一股迷人的静的气息,是那种异常的静,宗教般的静。她似乎完全可以通过静来言说,来表达。静是她特别的语言。在车上,在路上,她常常就这样静着,仿佛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但有时,我们在说话时,她也会回过头来,冷不丁地评论一句,就那么一句,随后又回归于她的静。她难得的一句半句话,带着山西口音,韵味十足,好听极了。我在心里隐隐地期盼着她再开口,说上几句。但她坚持着她的静。她的静没有让我感到陌生,反倒令我觉得一见如故。记得一个细节:在田野里,她捡起一根山药,要带回家,浸于水中,看能不能发芽。

  我想感谢你

  同我分享的那些日子

  感谢拥抱和亲吻

  感谢青春和意念。

  感谢风让我们彼此成为陌生人。

  感谢那片海,绝对而有力。

  感谢静默和诗歌。

  这首诗译自一篇极为忧伤的西班牙小说。那是篇有关离别的小说,此刻想起,有点伤感,有点不合时宜。倒是诗人冉冉的诗句更为恰切和明朗:“这欣悦的相逢,是今天的大事,也是今生的大事。”

  为此,我想感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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