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漫不经心走在解放路上,忽听有人惊呼我的名字,急忙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认识的人,却仅有对面一女子。我用疑惑的目光审视对方问道:“你是哪位?认识我吗?”女子惊喜地说:“我是秦晓,没想到二十多年了我们在此邂逅!”我惊呆了,一拍脑袋说:“天哪!秦晓!是你……”我的脑子瞬间闪烁着她的印象,当年的校花和现在的她判若两人,韶华已逝,风韵不再,但深邃的目光、轩昂的气质,却依然可见。我兴奋难耐、心旌荡漾,如同陆游与唐婉沈园偶遇,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已抵中午,我就近找了一个饭店,我们“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互敬三杯黄藤酒,感恩卅年知己情,满怀欣喜诉说了阔别后的学习与生活、事业和家庭。
我和秦晓不是一个村却同属一个大队,从小学五年级到初中毕业都在一个班,她品学兼优,一直是我的班长。秦晓不仅学习优秀,长相如出水芙蓉,白皙面庞,睿智明眸,举止端庄,秀外慧中,温柔谦和,扎着一双灵秀的大辫子,是一个德才貌全的才女。
我们初中毕业那一年,正赶上洛阳第一届牡丹花会节,在秦晓的组织下,我们同学每人兑了3元钱,包了一辆公交车,到洛阳赏牡丹。
赏花回来,我们临近初中毕业,30多名同学抉择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有继续深造上高中的,有经商下海成了“倒爷”,有扛起锄头“修理地球”当了农民,有接爸妈的班当了工人,有投笔从戎成了军人……劳燕分飞,各奔东西。我和秦晓去了两个不同的高中学校,为更高的理想去拼搏了。高二那年,没有约定、没有沟通,我和秦晓慕名到几十里外的太行山下百中求学,她再次成为我的班长。
在高考的第一道门槛预考中秦晓失利了。我迈进了,却因高考几分之差与高等学府失之交臂。听说秦晓因此大病一场住了医院。“黑色七月”过后,我怀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情去家里看望了她,互相慰藉,畅谈心扉。她决定走成才的另一条道路,选择去当代课老师,弥补教师资源的匮乏;我虽名落孙山,却还想东山再起,实现自己的抱负,选择了复读。她把厚厚一沓白马王子们的求爱信笺付之一炬,向我递上爱的橄榄枝。我甚为激动感动,在爱情与学业不可兼得的情况下,我忍痛割爱,含憾选择了后者,把这分多少人向往追求而求之不得、弥足珍贵的爱再次藏于心底。
一年后,正当全国人民庆祝第一个教师节之际,我的高考通知书下来了,被省城的一所中专学校录取,十年寒窗苦读没有付诸东流,倍感欣慰。听说她找了一个国企干部,很美满,我没有打扰她的平静生活,背起行装穿上那条发白的牛仔裤求学了,那一年我19岁。毕业后,我工作了,她成家了,从此,天各一方,再无音讯。二十多年后大街邂逅,勾起了尘封往事的不堪回首。我听她说,她早已转为正式教师,拥有高级职称了;老公已成为一国企的副总,工资奖金不菲,两口子每天都要定时通几次电话,互相牵挂,历久弥坚,相濡以沫地走过了银婚;儿女们都上大学了,且很优秀。我对她说,殊途同归,成才的路不止一条;异曲同工,爱情的树不止一棵;忠贞不渝,真挚的爱只能一人。成功是先天赋予的,后天造就的;缘分是前世修来的,今生成就的,让我们互相祝福,互相欣赏吧!
“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白驹过隙,斗转星移。弹指一挥三十四年,往事如烟九霄外。少年的梦,青春的梦,皆为现实。我们当年八十年代的新一辈,见证了“四个现代化”的实现过程,亲历了“小康社会”的全面建设,现为共铸“中国梦”的主力军。秦晓同学,再过三十四年我俩再邂逅,请敞开胸怀亲吻祖国母亲百岁诞辰绚丽多彩的华章!请伸开双臂拥抱华夏神州两个百年无限美好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