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戏听着咋样?来,翻翻身,我给你按按胳膊、腿。”5月8日,博爱县鸿昌街道麻庄村村民原连成习惯性地看了看表,放下手中的医书径直走进卧室,一边将床边桌子上的收音机音量调低,一边同妈妈“聊”起了天。
可能听见了儿子的话,一行热泪从老人眼里流出。原连成给妈妈擦干眼泪,接着说:“妈,恁孙女源源在学校又得了一朵小红花,老师夸她作业写得认真,歌唱得好听,源源的奖状都快贴满一面墙了,你高兴不?”
老人胳膊一次轻微的抖动、手指一次不易察觉的颤动,甚至一个哈欠、几滴眼泪,都能让原连成高兴好几天。这位出院时被医生认为只能存活几个月的植物人,在儿子原连成的精心照顾下,不仅延续了7年生命,而且身体对外界刺激渐渐有了反应。
2008年7月22日,原连成的母亲因为脑梗塞再次住进了医院,距老人前一次因脑梗塞住院还不到两个月。这一次,由于出血量较大,老人做了开颅手术,但一直没有苏醒,成了植物人。当时,从河南大学临床医学专业毕业的原连成,刚刚在焦作一家部队医院找到工作,向该院院长学习当时最新的骨刺治疗小针刀疗法。
一边是自己喜欢而且得来不易的工作,另一边是病魔缠身急需精心呵护的母亲,原连成难以作出抉择。但看到腰弯背驼满脸愁容的父亲,看到忙忙碌碌力不从心的妻子,看到婚期临近不知所措的妹妹,原连成犹豫之后决定辞职,回家和母亲住在一间屋子里,一心一意照顾母亲的生活。他学过医、从过医,照顾母亲堪称专业:1个月换1次胃管和导尿管,每天给母亲洗澡1次,每天6时开始每过2个小时给母亲喂水喂饭1次,每天无数次给母亲讲故事、按摩全身,让母亲双手握住小药瓶防止手指僵硬,在母亲脚底垫上合适的东西防止脚部弯曲变形……7年时间,原连成母亲身上没有生过一处褥疮,四肢和面部一点浮肿都没有。
为了给母亲进行更专业的按摩,原连成自学了推拿、按摩、针灸等技艺,经常免费给街坊邻居治疗。由于原连成技艺高超,一传十,十传百,很多外地人也慕名来找他治病。考虑到原连成家的经济状况,街坊邻居帮助他开了家连成诊所,挣些钱贴补家用。2013年6月29日,原连成出诊时出了车祸,鼻梁骨折,嘴唇被锐器刺透,当场昏厥。第二天在医院醒来时,他的第一句话却是:“我妈呢?我在这里妈谁管?”在医院仅住了十来天,他就一瘸一拐回家照顾母亲去了。
“自己这点痛不算痛,妈妈的痛却是永远的。我学医时了解到,一位植物人被家人精心护理了40年终于苏醒。所以,我要守着妈妈一辈子,直到她醒来那一天。”今年才31岁的原连成,谈起自己的选择禁不住热泪盈眶,“妈妈2008年就病了,可她亲手编的扫帚我们去年才用完。妈妈一辈子为全家辛苦操劳,现在虽然躺在床上不会动不会说,但是我感觉她在看着我们,在鼓励我们。有妈在,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