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村,又名傅村,位于武陟县三阳乡内,传说中董永“打工”的地方付家湾是它的前身。8月11日,在付村剧院广场舞台上,村里20多名老人有的在下棋,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聊天,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是,谁曾想到,76年前,日本人在此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当时可谓是血流成河,997个鲜活的生命惨遭杀害。”听闻记者来采访“付村惨案”,这些村民纷纷围拢过来,义愤填膺地回顾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一年我才8岁,那天天不亮日本鬼子就进村了,看谁不顺眼杀谁,还点火烧了很多房子。”今年85岁的董存连说,当时的情景惨不忍睹——母亲被打死了,孩子还在吃奶;大人被鬼子枪杀了,孩子被刺刀豁开了;还有的被逼着脱光衣服惨遭杀害……
“日军屠村后,全村处处都是哭喊声,家家户户都有人遭到杀害啊。”村民宋小保说,“我爷爷奶奶、大伯大娘都死于那场屠杀。”
在村民的讲述中,记者眼前浮现出倒在血泊中的无辜同胞们。
那是1939年,焦作已沦陷在日军的铁蹄之下。夏秋之交,大雨连绵,沁河暴涨。9月12日,国民党为截断日军的交通要道,命九十七军某连在武陟县城以西沁河岸大原村西头破堤扒口,让黄河水北泻,企图冲毁道清、平汉铁路。9月19日,日军为了泄去沁北大水,将沁河南的五车口大堤扒开,使黄河水转泻沁南。数日之内,沁河南北一片汪洋,哀鸿遍野。
然而,悲剧才刚刚开始。
12月14日,国民党强征付村及其周围各村的民工千余人,在付村集合,准备填堵沁河南岸决口。不料被驻扎在木栾店的日军获悉,日军急忙调集兵力,准备血洗付村。
凌晨时分,付村村外,300多个日本鬼子将付村团团围住。此时,村民们正在酣睡之中,没有人意识到死神正在向他们逼近。
日军一进村便肆意焚烧民房,把民工和村民赶出家门,然后用机关枪对准人群扫射。在董存芳家门前的80余人,在王家坟里的100多人,一个个倒在了血泊里。10岁的葛老铁,全家六口,被枪杀5人,他因为被压在尸堆下,才幸免于难。有俩民工为掩护老乡逃生,奋勇夺取日军手里的枪,但寡不敌众,也被枪杀。在王来义家门前,日军将100余名手无寸铁的村民包围起来,刺刀戳进他们的胸膛,剖开他们的肚皮,连两岁的孩子他们也不放过。参加过枪会、练过武功的郭老夯,见此惨状,怒火万丈,徒手与日军搏斗,但双拳难敌四手,又冲上来几个日本鬼子把他团团围住,最后在他脖子上拴了砘子投入井内,活活淹死。
日军在村内烧杀期间,百余人逃进村西南玉米秆垛中躲藏,日军发现后,下令放火焚烧秸秆,瞬间垛堆成了一片火海,村民们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人试图从火场里逃出,被日军察觉,又重新把他们扔进火海,致使百余人被活活烧死。
至此,惨无人道的日军还不肯停手,在吴仁学家门前,日军将百余名群众驱赶到一起,进行集体大屠杀。他们令50余名男人站在路南,40余名妇女站在路北,强迫男女群众将衣服脱光,面对面站着。寒风肆虐着村民们的身体,而这群野兽却一边拍手狂笑,一边对村民百般侮辱。最后将50多名男人全部杀害。
当日8时许,日军才撤离付村。此时的付村内外,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大多数房屋成为废墟。部分幸存者抱着死去的亲人,哭天喊地,整个付村家家埋死人、处处闻哭声。据统计,“付村惨案”遇害群众997人,烧毁房屋880余间。
随行的市委党史研究室的王霞云说,“付村惨案”是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侵略者在豫北地区制造的最大惨案之一,是近百年中国人民受帝国主义蹂躏的缩影,是日本军国主义残害中国人民的铁证。
如今,付村作为武陟县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在付村剧院南面的空地上树立起一块纪念碑,详细记载了这段历史。村里多年前还自发请人通过漫画形式,生动地还原了这段历史。付村的治保人员王中秋说,“付村惨案”应当警钟长鸣,它启示我们:炎黄子孙要团结,中华民族要振兴,我们的祖国要强盛,唯有如此,才能抵御帝国主义的侵略,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永远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