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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4 2015年10月1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咖啡 美酒 清茶
□吕秀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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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果熟了(国画) 马慧霞 作
 
   

  从生活的角度来说,咖啡、红酒和茶不可同饮,但从人生的角度来说,三者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人说:咖啡代表初恋羞涩而纯情,红酒代表热恋浪漫而温馨,清茶代表生活先苦而后甜。

  在我看来,咖啡厅是生长散文的憩园,酒吧是斗酒赋诗的所在,茶馆则是孕育小说的绿地。

  先说咖啡,它是舶来品,咖啡有三种特质:苦、酸、甘。法国人对咖啡的评价是:浓黑如恶魔、滚烫如地狱、清纯似天使、甜蜜像爱情。喝咖啡展现的是一种优雅的韵味,浪漫的情调,一种享受生活的写意。

  读大学时,正是台湾歌手千百惠演唱《走过咖啡屋》最火的时候,那时校园里到处都飘荡着这首歌曲:“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慢下了脚步,你我初次相识在这里,揭开了相约的序幕……”

  也许是一种不约而同的情感相撞,一种心灵无声的契合,喜欢黄昏漫步的我,每每走过咖啡馆,总是放慢脚步,欲透过那幽幽的灯光,分享那里面飘溢出来的柔柔乐声和缕缕清香。

  咖啡只是一种粉末,而非万物之灵长,色香味皆单调,虽不如茶,但咖啡馆却是个好地方。在月光皎洁的夜晚,淡淡的灯光映得咖啡馆特别浪漫、柔和、温馨。清幽的花香随着那悠扬的乐曲飘落在每一个角落,人们三三两两围坐一起,或小口轻抿,或悄言细语,整个咖啡馆宛如一方格外静谧的天地。

  “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邓丽君这首曾红遍大街小巷的歌曲,把美酒与咖啡的魅力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似乎红酒与女人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我喜欢红酒自然而然,没有什么典故,也没有什么媒介,凭的是一种感觉,靠的终是一种缘分。我从没去过酒吧,也没光顾过红酒坊,但我不难想象出它的样子。那夸张的霓虹灯闪烁着炫目的光泽,给品酒人镀上一层梦幻的色彩。造型别致的酒架上放着名酒和佳酿,洋溢着它不凡的内涵与品质。不锈钢的酒杯架上倒挂着的高脚酒杯晶莹剔透,流泻着太多的酒廊故事。

  我始终觉得酒吧太闹,酒吧应该是属于年轻人的天地,一个可以放松也可以放纵的地方。而在咖啡馆里静静地品着红酒,却是别有一番情调。我的一个品酒师朋友曾对我说过:任何一瓶酒,都是一个活的生命,每滴酒都有自己的尊严。你只可尊重她,不可侮慢她;你只能欣赏她,不能亵渎她。当你在灯光照耀下,举起盛满嫣红酒浆的高脚杯,当酒浆在杯中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时,你才会感受到这是怎样的一种享受。精神与思想全然地释放,心灵与遐想尽情地放飞。嫣红的酒浆,泡着一个人的心情,也泡着一个城市的心情……

  还记得有一首歌唱道:“一杯清茶,几句话,胜过那穿肠烈酒……”

  “抚长剑,一扬眉,清水白石何历历”的感觉是酒;“宠辱不惊,任窗外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感觉是茶。茶属于宁静,属于淡泊,属于古典,属于底蕴深厚的东方文化。提起茶,还真合了我的心思,单看这个“茶”字吧,拆开来看,上面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木”字,而“人”则居草木之中,汉字的精彩何等传神!何等令人拍案叫绝!茶是我们中国人的饮料,口干解渴,唯茶是尚。中国人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可见茶乃生活之必需品。好茶需细炭初沸连壶带碗斟而细呷之,气味芳烈,较嚼梅花更为清绝。

  茶以清心,茶以雅志,茶以助禅。喝茶适应了中国人“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的性格和追求。好的茶叶总是生长在空气清冽、溪水潺潺的深山幽谷,汲取山水灵韵,远离尘俗,因此一直为佛家所钟爱。很喜欢唐代元稹的这首写茶诗: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我们已进入一个举目匆匆、万事匆匆的年代。睁开眼,到处是匆匆的脚步,匆匆的身影,匆匆的眼神,匆匆的呼吸,街上匆匆,路上匆匆,人人急,事事急。从容相坐喝杯茶,那是一种心情,是一种心灵上的放松,可使人脱离尘嚣的浮躁,有一种亲近草木、回归自然之感。从容相坐喝杯茶,也含着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启迪,慰藉。人的一辈子若是总处在匆匆之中,或是处在心灵的封闭中,没有悠然地品过一杯茶,没有广义的朋友闲坐下来叙叙见闻、聊聊家常,说些毫无功利的“闲话”,那他这辈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没有真正生活过。

  参加工作后,久坐办公室,渐渐对茶有了一种亲近感,喜欢茶的青翠葱郁,胜似乡野春晨的缩影,让人格外爽心悦目。于是,闲暇之余,泡上一杯茶,看那一片片绒叶在水中缓缓舒展,自己也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啜上一口,更感芬芳。

  三毛说过:喝茶时,第一道苦若生命,第二道甜似爱情,第三道淡若微风。

  茶有浓有淡,心有喜有悲。茶如心,在许多的时候有不同的味道,每次唇齿间的萦绕,最终注入心田,都是你喜欢或不喜欢,但一定是割舍不掉的。人生也如此,经历过太多风雨浮沉后,多了一分坦然,一分宁静。

  如果把日子都泡在茶里过,必定收获碧水云天,清香曼妙。即使在繁市闹区也能浅吟低唱。不为廊前飞燕扰,不为花叶凋残忧,存弃无谓,一切皆随它去。

  夜凉如水,我是一枚醒着的茶叶,宇宙如壶,我心如水。世界是一片干涩的茶叶,泡一杯清茶,浅啜细品。其实品茗,亦是品心、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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