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第一朵花打响

  转瞬间战火燃遍枝头

  锋利的号角撕碎失语症

  千万匹快马攻城略地

  毫不讲理，先除去颅上霜雪

  再施予还魂术

  细雨微苦微甜

  大地上匆匆奔走的

  和突然跌倒的人，甚至连泥浆

  废墟都温暖，都柔软

  蝴蝶传

  最惊心的是

  窗子外浅愁的那一瞥

  春风只不过

  微微晃了一下

  木马车驮回的塞北或江南

  此刻正被巨大的中原搬运

  烟柳挂着些黄莺的娇啼

  三两棵桃树也悄悄穿绿袄着红衣

  你若携梁兄而来，把黑夜舞成美酒

  滴血的药汁抵御悲凉

  千万只蝴蝶看得见剃度

  看不见墓碑外的兵荒马乱

  有人在草桥边画月

  把竹笛吹成黄昏的露水

  洗空一座一座远山

  填满倒春寒

  燕子在佛耳里做窝，年复一年的潦草

  煨软新泥。苔藓捧出水井和草树

  令人迷醉的还魂术

  春天的流水辞，写着写着就乱了韵脚

  年复一年的花朵

  仍是你深夜里怀念的故人

  究竟有没有良药

  她们的寂静无法说出

  爱情，终是妖孽

  是春天无意间迸溅出的一个虚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