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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无人动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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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4 2016 年12月10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一盘无人动的午餐
□杨 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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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突然接到中牟县文联主席王银玲的微信,让我报上自己的电话号码。那一刻,我意识到了可能会有什么好事在等我。果然,过了两天,她电话里告诉我,说她组织一个笔会,邀请我参加。电话里,她还像过去在文学院学习时那样,依然用她那银铃儿般的嗓音亲切地喊我杨晶大哥。

  接到电话,心里当然高兴。这不仅可以去领略中牟的美丽风光和自然景色,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可以借此机会,和久违的老师、同学、老朋友见见面。人到了年龄大的时候,和老友见面叙旧上升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高度。

  可是,到了将要开会的时候,家里突然有事。我办学的女儿要去外地参加校长峰会。那个会议对学校发展,对女儿的进步都非常重要。她要去的话,爱人身体欠佳,照顾外孙的任务就自然落在了我身上。时间有了冲突,怎么办呢?不去吧,已答应过了。去吧,谁来看孩子呢?那几天,我的思想一直在斗争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在那段时间里,我从微信上,见到了银玲专为笔会建立的“2016雁鸣湖金秋笔会”微信群。此后,她在那个群里不断发布信息,告诉与会者开会的时间、地点等。越接近开会时间,她发信息的密度越大。到了开会的前几天,信息的内容越来越具体,从某个地方出发的路线,假如乘公共汽车的话,从郑州火车站要乘几路车。发了笔会酒店的地图,还安排没有开车的作家乘某某某作家的顺路车,几点到什么地方等,都一一交代。最后几条信息里,有关于天气预报的,她告知大家笔会几天里中牟的天气变化情况,温度多少,有小雨等。我看到这些信息时,很感动。透过这些微小的细节,我觉出了她那被文学浸润过的温暖细致的心。

  我把笔会的事告诉了爱人,爱人说你去吧,看人家这么热情,也挺不容易的。我说我去了孩子怎么办?她说我就坚持一下吧。真不行了,我把咱姐叫来。最后,我和爱人说好,哪怕就是报个到,也要去。要不然,我们真的对不起银玲了。就这样,我按时来到了中牟,来到了召开笔会的酒店。在那里见到了银玲,她还是那样春风扑面,还是银铃儿般的笑声,还是兄妹般的亲切和热情。寒暄了几句,我看她很忙,就分手去了房间。

  终于见到了久违的文学院的老师何弘、墨白。见到了得奖专业户焦作师专的校友乔叶,见到了杨晓敏、鱼禾、冯杰等文学大家,以及文学院的同学们和诸多文友。如同来到了心中的桃花源那般畅快。“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君。”何况我们乃太白一族。晚上,又来到街头的小酒馆,进行着又一场别样交流。菜不在多而在精素,酒不在牌而在佳酿,人不在多而在投机。“文学友情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模糊了师生,忘记了年龄,抛却了一切忧愁和烦恼。觥筹交错,杯盘狼藉,神游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对中牟的初步认识,来自第二天上午的开幕式和参观展览馆。当听完了该县县委楚书记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参观完了那所建造得富丽堂皇的现代化展览馆后,我的感觉只能用震撼、震惊来形容。在我印象或者想象里,中牟只不过是个县,连个县级市都不是,它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和看头。因为笔会名称是以雁鸣湖来当招牌的,所以我的兴奋点一直停留在那个风光旖旎的湖上。可大大出乎我意料的是,属于郑州市管辖的一个县,竟会有如此大的张力和能量。“大区叠加”“三位一体”“三大产业”“四个体系”,那些动辄以千亿元计数的项目,它的区位优势,它的便利的交通,它的以得天时,还有就是作为领导者们在建设和发展中所遵循的先进理念,他们的气派恢宏的目标,以及为实现那些目标所制定的种种措施。从那个展览馆里由声、光、电交织而成的一个个展厅里,我又目睹了中牟具象中的厚重而悠久的历史,正在大规模建设的现在和令人艳羡的美好未来。这一切,都在急剧地刷新校正着我原有的观念。在参观途中,银玲告诉我,这里的房价正在直线上升,联系到楚书记讲话时的不无自豪的语言,我想到了一句话:“立拿房银三百万,不辞常作中牟人。”的确,当面对仙境一般的远景时,谁会不动心呢。

  一个上午的参观结束了,我们带着无限的感慨,来到了餐厅。打完了饭菜,来到孙玉亮、张晓林、刘璐、潘新日、温青、孙勇等几个同学已经落座的桌前。当我坐下时,意外地发现在我右边座位前的餐桌上,放着一个盛了午餐的盘子,而那个座位则是空着。我心想那个放盘子的人一定是去打别的菜了,就没太在意。我们开始吃饭,边吃边聊着关于上午参观的话。可是,我们的饭吃一半了,那个去打菜的人还没有来。我随便问了问晓林同学,这是谁的饭,都放凉了怎么还不来?晓林说是王银玲的。我想到银玲可能是遇见了老朋友,或者是有别的什么事了,可也不能耽误这么久啊。一直到我们都吃完饭,将要离去的时候,那盘午餐还在静静地等候着自己的主人。于是,我的心里就不免生出些担心来,银玲是不是有什么事了,要不,半个多小时了还不来吃饭。

  因为担心爱人的身体,我赶着要回焦作。虽然同学们一再挽留,我也实在不想离去,可没有办法,电话里爱人说我们那儿的雨下得大,在幼儿园的小外孙还等着我开车去接。我回到住室打点行李,作好了出发的准备。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已经一点多了。当收拾完毕,虽然之前已给银玲打过招呼,我想还是应该去告个别,另外也要把出的新书相送。于是就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说在楼下。我下到一楼的办公室,见到银玲还在忙碌地指挥着几个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干这干那。我问银玲,中间那个桌子上的一盘午餐是不是你的?她笑着说是,现在急着发稿,顾不上吃饭。我说,你应该先把饭吃了再工作啊!她说发稿要紧,领导要急着看呢!在那一刻,我想到了“周公吐哺,天下归心”那个典故。

  下午,在细雨霏霏中,当我掉开车头准备离开酒店,我突然感到是那样恋恋不舍。虽然才短短的一天多时间,可这里留给我的印象,是那样丰富而深刻。

  在回去的路上,手机上的笔会群里不时响着滴滴声。我想象着那里面一定有不少是银玲在叫大家上车,拿雨具的种种招呼吧。我想象着文友们在银玲的组织下,又乘车去了一个新的地点了。那时,我想着,银玲不知吃上午饭没有?她的团队也不知吃饭了没有,她们不会是在饿着肚子工作吧?开车走着想着,我想到这个笔会,虽然已举办多次,却依然焕发着青春活力。之所以如此,应得益于银玲那热情周到的服务、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以及她的人格魅力。当我的思绪联想到开幕式上县领导们所表现出的改天换地般的壮志豪情,联想到中牟那令人震撼的发展前景时,我还想到,在这一切的背后支撑着的东西是什么?联系到王银玲和她的团队的种种表现,我突然意识到,隐藏在这个巨大能量背后的,是中牟人为建设好自己的家乡而焕发出的一种精神——那种时不我待、团结奋斗、积极进取的拼搏精神。有了这种精神,中牟人将无往而不胜;有了这种精神,中牟美好的前景将会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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