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两眼茫茫,一个王屋山脚下农民的儿子,苟且在济源一家乡办工厂,苦闷彷徨,仰望苍天不停地追问:路在何方?
这就是跨入上世纪90年代门槛,那个心有不甘而又无助的我。
记得那是9月初的一天下午,宋厂长在厂部门口见到我,两眼直直地说:“德义,听说你还有点文采,给报社写封表扬信,夸夸那帮暑假来咱厂参加社会实践的大学生吧!”
向报社投稿?我一下子蒙了:报社门朝哪儿开,编辑是谁,第一次写作,一切都是未知数,领导交代的任务,无疑压力山大。
在一位老师的指点下,我硬着头皮,连夜赶写了一篇表扬稿,万分忐忑地寄往报社。
谁知,时隔一个星期,《焦作日报》“读者来信”版,就以“乡镇企业欢迎这样的大学生”为标题,全文刊登了来信,我的名字赫然变成铅字。
宋厂长当着很多工友的面,拍着我的肩膀,十分自豪地说:“瞧瞧,咱们厂也有一个大秀才!”
领导的鼓励,周围同事们的羡慕,一下子激发了我的写作兴趣。
以后的日子,我不停地写作,不停地投稿。让人兴奋不已的是,在《焦作日报》上,我的散文、小小说、言论、通讯、来信、消息等不同体裁的稿件,一篇篇地变成铅字,逐渐引起读者的关注。
随着大量文章在《焦作日报》刊登,很多工友十分羡慕地问:“德义,你家有人在报社?还是你和那里有关系?”
每次,我听了,都甜甜地一笑:那些给我编辑了很多稿件的老师,比如王爱军,王菊山、李边疆、陈玲、姜玲、董超等,对他们的名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多次在电话中听到他们鼓励的声音,多年来,却从没和他们见过一次面,这些让人尊敬的老师,从没吸过我递的一根烟,喝过我敬的一杯茶!
就是这样的关系,我通过《焦作日报》这个平台,渐渐有了自信,好运不断降临。先是被安排到厂部办公室,接着被济源公安局破格聘用,在交警支队做宣传工作,随后被沁阳检察院破格录用,成为检察院建院以来第一位由临时工破格进入编制,成为正式干警,不多久,又成为该院建院以来最年轻的办公室主任。
展现在我眼前的,似乎花团锦簇。
于是,我脚步开始轻飘起来,心悄然膨胀自大。每天,两袖清风,一肚酒精,写作热情越来越淡,渐渐地和《焦作日报》生疏了,每天,周旋在无谓的应酬和喧闹中。
一场猝不及防的打击突然当头一棒。
检察院干部制度改革,实行中层干部聘任制,结果,我竟然意外落选。
一下子从幸运儿,跌到万丈深渊。周围,变得冷酷异常,连空气都凝固起来。
屈辱、不平、抱怨,我心情坏透了,而此时,似乎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每天面临的,更多是背后的数落,眼前的冷言冷语。
就在我借酒浇愁,实在无颜继续做人之时,《焦作日报》的编辑王菊山、李边疆、李弘等老师,一点也没嫌弃我,先后找到我,给我安慰,给我鼓励,希望我放下包袱,继续给报社写稿,努力工作,再次赢得尊重。李边疆大哥狠狠地打了我一拳:“甭怂!”
疾风知劲草,患难识人心。温暖的鼓励,使我又拾起笔,继续勤奋写作,不间断地向报社投稿,用一技之长做拐杖,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
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只管耕耘,不问收获,一路走来,竟然留下许多可喜的成绩。经《焦作日报》老师们的鞭策和指点,我在全国各级新闻媒体刊登各类体裁文章上千篇,同时,在国内公开出版《深度关注》《人在迷途》《讲好我们的故事》等有关法制、哲理、心理等题材9部专著,主笔策划个人品牌书3部。
实力赢得了尊重,勤奋再次获得了信任。我跌倒后再次走上办公室主任岗位,接着,又被焦作市检察院倚重,负责全市检察宣传报道工作,成为全市检察系统唯一一位因为写作成绩突出,被最高人民检察院荣记个人一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6次,并被聘请为大学客座教授,成为河南省检察官文联委员会委员等。
如今,在检察院领导们的理解和关爱下,我成为一名专职检察作家,实现了时间的自由和事业发展的自由。就在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沉浸在喜爱的大部头写作时,焦作日报社社长王爱军老师,看到我出版的一系列书,热情鼓励,大加赞赏,积极给栏目编辑推荐,把《讲好我们的故事》一书,在焦作日报新媒体进行连载。总编辑李弘,不断地用媒体人开放思维,启发我如何选择写作方向,如何树立品牌意识。李边疆主任,时常利用业余时间,和我交流思想,不断给我提宝贵建议,还有报社的刘振毅、金桂香等,都把我当作亲人和朋友,给以温馨的爱意……
人生匆匆,不觉已是半百。回望所走之路,庆幸有《焦作日报》这个“贵人”相助。
一张报纸,一些人,因为有了爱心的传递,有了真情的付出,从此血肉相连,变得生动,成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您,值得我去珍惜”。无论以后的路还有多长,《焦作日报》——我生命中的最爱,我会永远以一颗感恩的心,不忘您的滋养,将感恩生出手脚,去实现爱的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