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年味浓,置办年货过大年。
置身我市某大型商超,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今年67岁的市民张先生不禁感慨万千,思绪不由地回到了那个物资匮乏的“票时代”。
“对于亲历者,‘票时代’是难以磨灭的时代印记;对于听闻着,‘票时代’既是耸人听闻的‘传说’,也是爱国主义教育的范本,更是改革开放40周年最有力的注脚。”张先生如是说。
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生长在农村的张先生虽没有上山下乡的经历,但在那个特殊年代也历经坎坷、饱受苦难。虽是误了流年、负了芳华,但正如张先生新作《倏忽已是四十年》中所言:“国家的、民族的命运转折,必然带动个人的命运转折。”
命运的转折从吃饭开始。张先生说,农民靠着家庭人口和“公分”分粮食。市民怎么分?据记者在市档案局查阅的1955年《李封镇各街发放粮食登记表》显示,当时该镇将辖区内的工人分为特重体力、重体力、轻体力三类,每一类别又分为一、二、三等,按照不同类别、等次分配粮食;其余诸如大中学生、机关干部及学校教职员工、儿童也有不同的标准,其中大中学生中的男、女学生,不同年龄段的儿童所分配的粮食数量也不尽相同。人们按照指标定量,拿着粮票或粮本到指定的粮店才能换取粮食,到国营食堂里吃饭也得拿粮票加上现金才行。
农民在家分粮吃,没有粮票,进城后怎么办?张先生说,当时他到博爱县出差,生产队一天给他补助四两粮票和5角钱。饭点儿到清化饭店吃饭,馒头二两粮票5分钱一个,素面是二两粮票8分钱一碗,肉丝面是二两粮票0.12元钱一碗。若是因私进城没有粮票怎么办?那就只能自带干粮了。钱在当时不是万能的,你再怎么有钱,没有粮票也是买不到东西的。
这就是计划经济强有力的调配作用,调拨多少粮食,发放多少粮票,都是有计划的。你不拿粮票基本买不到东西,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拿粮票也买不到东西。
1979年1月,张先生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换粮票。因为张先生自觉饭量大,每月14公斤的配给肯定不够吃。张先生骑自行车带了60多公斤粮食找到一家公社粮站的站长,才换了50公斤左右的粮票。
“国营甜食店”是上了年纪的焦作人难以忘却的记忆。1984年,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张先生被抽调到市里工作,工作地点在老市委,与甜食店一路之隔,不免常去就餐。“一根油条二两粮票8分钱,我吃两根1角6分钱,一碗豆浆6分钱。”
命运的转折从穿衣开始。上世纪60年代,农民因为种有一些棉花,所以每人每年的布票发得少一些,大概是2.31米,市民则稍多一些。上世纪70年代以后,随着棉花产量的增加,石油化工工业的起步,人们穿上了进口的“的确良”,布票逐渐淡出了历史舞台。
命运的转折从副食品供应开始。虽说副食品不是生活必需品,但能不能享受粮油副食品的平价供应,是当时城乡差别的“鸿沟”。1986年,张先生从农村户口到集体户口,再到最终有了独立的户口,也就有了个人的购粮本和副食品供应券。
当时的供应券是一大张分为若干小张。菜市场经常贴出告示,告知本月凭几号券买什么东西、能买多少,如肉、油、豆腐、白糖、花生,都是定时定量凭票供应。当时《焦作日报》为突出服务读者的职能,开办《星期刊》,每周都要报道这些内容,成为当时市民必读的报纸刊物之一。
“我的记忆或许有偏差,对‘凭票购物’时代的表述也许不够准确。”张先生说。
但不容置疑的是,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各类农副产品产量不断增加,供应充盈,国民的购买力显著增强,以粮食商品化、经营市场化时代特征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初步确立并不断完善。
1987年开始,商业体制改革逐步深入,国营、集体、个人等经济成分的共同参与,促成了强有力的商品供应网络。进入上世纪90年代,我市的非公经济日益壮大,相继建成友谊商场、东方商厦、贸易大厦、新亚商厦、中孚商场、锦云商场、山阳商城等11个商品市场,改扩建了百货大楼、焦作商厦、振华商场。
1993年,焦政文1993年60号《关于印发〈焦作市粮食流通体制改革方案〉的通知》的发布,标志着以粮票为代表的各种票证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截至2000年,我市有法人商业企业单位984个,经营网点遍布城乡,供应品种齐全,经营方式灵活,城乡群众购物便捷程度显著提高。
如今,百货大楼繁华依旧,王府井百货强势入驻,万达广场开业之际万人拥入。无论是生活必需品还是奢侈品,应有尽有。
不仅如此,不断成熟的电商平台,给人们带来截然不同的消费体验,足不出户就可以买到所需的一切。
从凭票购物到现金支付,从手机支付再到刷脸支付,改革开放40年,消费方式的巨变,见证了中国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发展历程,见证了人们从饥肠辘辘寻求最基本生活物资,到扬眉吐气消费购物满足美好生活需要的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