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说事》的两部作品,作者将储蓄罐里的硬币,用拟人化的手法,通过丰富的想象,赋予其人事的生动与形象,借以讲述各自流通在人世间所见所闻所经历的、形形色色的生活中所发生的人世故事。钱币本身只充当人世间交换或贸易的媒介与手段,但到了不同人的手里、用于不同的目的,便纷纷被附着上了社会的色彩与功用。作品中将形制相同的钱币,依它们不同的社会功能,命名有启姐、证、底儿、小红、不抠儿、感情、命运、孬蛋、卜风影、镜花、水月等名称,不一而足,异彩纷呈。
在内容上,小说里一个题目、一篇内容、一个主题,透视出一种思想或信念的故事。篇幅或长或短、或繁复或简约,由作者根据故事内容即情节铺排的需要而决定取舍。从作品的叙述方式看,有的故事情节,展开得顺风顺水、平常自然,而有的故事情节,却奇崛诡异、不类常态。在第一部里《长鼻子国的故事》中,这个国度里,作者写道:若长鼻子呈白色,象征说谎者;红色,象征淫乱者;黑色,象征贪污受贿者;黄色,象征生活糜烂奢侈浪费者。而凡是对工作不尽责者、对老人不孝者、对朋友不忠者,还有玩忽职守者,鼻子都是灰色的。就这个侧面来说,作者并没有将各种不良世象,简单地附着于颜色示以脸谱化、区别开,而是从中国古老的哲学“弊利相生”角度加以阐释,思想之深邃,可见一斑。第二部中的“大嘴巴国的故事”“长舌头国的故事”“长尾巴国的故事”等,作者写得严肃而有趣。大嘴巴国里的那些大嘴巴都有自己固定的颜色。红色的,是说了太多的大话。黄色的,是说了太多的假话。蓝色的,是说了太多的空话。紫色的,是说了太多的屁话。橙色的,是说了太多的假话和空话。绿色的,是说了太多的大话和空话。黑色的,是说了太多的假大空皆有的车轱辘话。这里为了写作方便起见,只作了枯燥的摘录式的引用,而作品本身则是形象、生动而鲜活的叙写。
在结构上,如果说“长”系列故事,具有一种忧患意识的社会责任担当的话,那么,诸如“吝啬鬼”的故事等篇目,则彰显出现实生活中为人处世方面有关人情世理的反讽思想。小说中,讲述的故事有国、有家,有正、有邪,有清、有浊,有卑劣的人事龌龊、有高格的人间正道,其丰富多彩的程度,犹如人世精神宝藏之种种。作品在故事方面,庄与谐互映互现,读者在赏读过程中,可以对其心理情绪起到有趣的调节作用,增加阅读的兴趣,更能起着引人入胜的效果。
在语言上,这两部作品,讲故事的手法相同,而各篇的故事内容,基本上是独立成篇。因此,各篇故事不一样,故事内容各有侧重。这种表现手法,正如省文学院院长、省作协副主席、省评论协会副主席、著名评论家何弘,称《拿钱说事》为“万花筒”。仿佛作者将有生以来的所见所闻所经历的、以各呈其面的故事囊括到了作品里面,但又有许多的想象和浪漫的情节,这是作者智慧的构思和表达。作者于现实与虚幻的小说写作里,看去不是以一贯之的情节里,却表达出了作者始终如一的思想信仰、审美情趣、道德操守和价值评判。
书名《拿钱说事》,乍一看,如不看书的内容,很容易让人望文生义地去理解。而它恰与现实的世风相贴合,仿佛什么事都要以金钱去称量。内容其实不然。书名没文韵、文采,欠缺一种文学角度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