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节过后,我都想写一篇关于妻子的文章,可每次总是因不知从何写起而一再搁笔。
今年农历正月初五,闲来无事到阳台上读书,无意之中看到窗外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洒着雪花,顿时让我心生感慨。屈指算来,与妻子举行结婚仪式的日子距今已过28个年头了,也许正是这迟到的雪花,勾起了我尘封多年的美好记忆,往事仿佛就在昨日,如烟似梦般轻轻地浮现在眼前。
回想起28年前,举行结婚仪式的前一天天空就不停地飘着小雪,夜里又转为鹅毛大雪,早上起床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厘米厚的白雪。尽管如此,当天的婚礼仍依照家乡的习俗如期举行。我和弟弟、堂弟们一起踏着来回10公里白雪铺就的迎亲路,把妻子准时迎娶到家。直至举行典礼仪式之时,天空中仍在不停地飘洒着片片雪花,这也许正是我们能够白头偕老的预兆吧!
妻子与我是同乡,与她结为连理多半源于伯父与岳父同是教书育人的缘故。其实,与妻子也并非初识,早在结婚前几年,我随伯父在其任校长的村庄读初中时,就与妻子就读于同一所学校,只是同届不同班级而已。尽管婚前半年多时间见面的次数和相互的了解并不多,但随着婚后我一天天地进入丈夫的角色,竟也发现了妻子身上越来越多的可爱、可贵、可亲和可敬之处。为了支持我的工作,几十年来妻子在工作之余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我在家里很少洗过自己的衣服,也很少自己煮饭、刷碗筷。可以说,造成我至今都不会真正操持家务的原因,除了缘于长辈们对我的溺爱,多半也要归“罪”于妻子的勤劳与迁就。
妻子和众多的贤妻良母一样,对我很照顾,对女儿更是呵护有加。虽说我们的小家庭生活得很平淡,但从多年来平平淡淡的生活中感受到了她对家庭的那分付出。为了家庭、为了我和女儿,她几乎倾其所有,尽到了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责任,这从妻子平时那细腻、含蓄的言语和日常的生活细节中,已真切地感受到了妻子温柔的个性和对家庭的那分爱。可以说,妻子既聪明贤惠又善解人意,没有她的付出,也就没有我们今天这美满的家庭幸福。正是妻子用她那几分辛劳、几分体贴,印证着她那无言的真爱;用她那几分执着、几分期盼,时刻牵挂着我与女儿,也促使我能够时时惦恋着这个充满温馨的家。
这些年来,妻子视公婆为亲生父母,也尽到了一个儿媳的责任,尤其是年迈多病、身体活动不便的母亲在世时,她从定时吃药、量血糖、打胰岛素,到每天的可口饭菜,从几天一次的亲自动手给母亲洗澡,到每天的梳洗穿戴,悉心照料着母亲每天的生活起居,赢得了邻居的普遍称赞。难怪至今每次回到家乡,乡邻们仍对六年前妻子的孝行念念不忘并称赞有加。这些赞誉既是对妻子善待家人、与人为善之举的肯定,也是对妻子个人道德品行的认可。
回顾风风雨雨的这些年,从相识相知相恋到牵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从初入围城的适应磨合到喜得爱女的激动兴奋,从最初的独自生活到相濡以沫的共同面对,既体验过不少获得成功的快乐和兴奋,也曾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与伤心,一路走来尽管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但我们能够携手共同应对,营造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一片美好天地。虽然我不能把这些年来生活中的每件事、每个情节在此都一一表述出来,但我把岁月中妻子那一个个暖暖的情怀都已铭记在心。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我与妻子都已经步入中年了。虽然眼前的生活条件与有些人相比还并不富裕,但我与妻子都感到很幸福、很快乐,也很知足。妻子经常说的:钱是身外之物,能够健康、快乐地生活,才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尽管岁月的风霜与生活的忙碌渐渐地改变了妻子的容颜,皱纹也悄悄地爬上了她历尽沧桑的脸庞,可是我觉得,妻子还是一如以往般美丽,依然还在用她那无穷的人格魅力与款款深情,向我昭示着一个成熟女人的千般恩爱,向我展示着一个幸福女人的无悔追求……
不知不觉中,我已站在阳台上近一个小时。看着窗外近前的雪花仍在无声无息地飘着,我很想伸出手去接几片,可又怕我的热情会融化它,让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我就远远地望着,心里感到很惬意。就这样我一边赏雪、一边遐想,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幸福时光,直至临近中午小雪渐停,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回过头来想想,其实这一切也正如28年前满天雪花中的那场婚礼,不可能会再次拥有,但偶尔的想着、念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