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有一些七月诗社的老人相继约我,作为诗社创立人之一,是否能在七月诗社成立30周年之际,写点具有焦作“文史”性质的文章,并有知我喜好收藏者,嘱我捐献一些有关此类的文献。
成立于1985年7月的七月诗社,如雨后春笋般顶岩破土并和着中国政治生态拔节生长。改革前期“文革”残余思想仍在禁锢着人们的思想,有良知的文人发出了带血的“呐喊”。一时间崛起了无数诗群,各有使命感,各有方向,宛若流星雨在中国诗坛绽放光彩,他们用青春之光、生命之光划亮夜空,虽在岁月里闪烁后又黯然沉默。
七月诗社在一个时期,一个时代所发挥的作用是在一个黎明前夜,是一个报告太阳升起的声音。这个声音记录了这群文化精英筚路蓝缕所获得的业绩。著名诗人刘金钟就是七月诗社的总指挥,他把各音区化作了唤醒“春天”的交响曲。
在中国文学史上,从没有像1985年那样,各种刊物报纸像秋之落叶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三角帆》诗报也是这个时候的产物,七月诗社的诗人们越来越感到诗歌的高度和内涵,诗人们对改革开放呐喊,已触及某个领域,它黑洞般无情吞噬着新生的力量,《三角帆》诗报诞生了,也必须诞生,是时代催生的一个新思想的生命体,更是山阳大地文人和文学的成熟标志,也是新诗运动的高峰时期……
《三角帆》诗报可以说是七月诗社的家谱。从酝酿到出报经历了难之又难的过程,1985年春节后,当时十大编委筹备时,由喜悦到痛苦到都克服了种种困难,在剧烈阵痛中呱呱出世,《三角帆》诗报与时代律动同步,不能不说它是中国诗坛曾经一时繁荣标志之一瞥,且有些许深度诗作,已为中国诗坛放氧吐绿,如不尽之野草漫山遍野处处放歌……
美国诗评人康拉德·埃肯在最近的著作中,这样评价中国的诗歌:“中国诗比其他任何民族的诗更令人觉得是从人性的苦恼的心灵中发出的呼喊。哀愁是中国诗中最一贯的调子,或是悲哀地屈从于命运。”
每个变革时代,都有诗之预期,而今诗歌再次在中国大地萌芽兴起,将昭示着中国将有一场轰轰烈烈的伟大变革,诗人已捕捉到了火山下之裂动。风雨,电闪,雷鸣,都将唤醒诗人和诗。哀愁抑或恐惧抑或斗争,诗人们的骨血里早已有了责任,有了抉择……
时代在变,诗歌也在变。唯有不变的是中原大地一群又一群崛起的诗人对诗童贞般的追求和与生俱来的爱与憎!
诗人和诗只是不期而遇。“就像在那片绿荫之下,不早也不晚和长发的姑娘相遇”。这是我在1987年写的诗《偶遇》,现在也能反映我的心境。
曾经的七月诗社,曾经的《三角帆》诗报,曾经活跃在中原大地上的诗人,随着时光流逝,都已成为过去。那些年,我们无愧过,那些年,我们奋斗过……